胤禛再次咳嗽了一聲,搖頭道:“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暫時還不會有大礙。”說到這裡,他緊緊盯著允禮,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意道:“老十七,這次去準葛爾可曾接到涵煙,她人呢,人在哪裡?”
見胤禛提及涵煙,允禮的眸光一黯,不知該如何將這個噩耗告訴胤禛。他的沉默令胤禛敏銳地察覺到不對,起身走下來沉聲道:“老十七,你老實告訴朕,是不是葛爾丹不肯放人,還是說他們提了什麼過份的要求?”
他既然派了允禮去,就很清楚允禮的能力,若隻是尋常的刁難,允禮絕對可以應付得了,但看允禮的神色,涵煙絕對是沒有回來。
允禮咬一咬牙道:“啟稟皇上,昔日我大清與準葛爾交戰時,葛爾丹的胞弟格林貪圖靜悅公主美色,趁著葛爾丹不在,汙辱了公主的清白,公主不堪受辱,執剪自儘!”
胤禛身子一晃,踉蹌著往後退了數步,四喜見狀連忙上前扶了胤禛,憂聲道:“皇上當心龍體。”
胤禛沒有理會他,隻是死死地盯著允禮,顫聲道:“你說涵煙死了?死在準葛爾?”
允禮垂目道:“是,靜悅公主不在了,所以臣弟未能將她帶回來,還請皇上恕罪。”
養心殿的氣氛因為靜寂而變得異常凝重,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聲音打破了這片令人難捺的靜寂,“該恕罪的人不是你而是朕,是朕親手送涵煙去死,是朕害得她受人汙辱,最終丟了性命,是朕對不起涵煙。”
允禮連忙道:“皇上莫要自責了,誰都想不到事情會發生到這步田地,否則臣弟相信皇上一定不會讓靜悅公主和親準葛爾。”
“不管怎樣,朕都對不起貴妃與皇後。”胤禛口中的貴妃自是溫如言無疑,但皇後卻不是那拉氏,而是淩若。
胤禛的話令允禮心中一顫,想起在見胤禛之前在心中反複思量的那些話,猶豫著不知是否該問。
胤禛不知允禮心中的想法,在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道:“那涵煙的屍骨呢,可有帶回來?她不應該藏在那荒蠻之地。”
允禮搖頭道:“回皇上的話,臣弟當時回來的匆忙,未能將靜悅公主屍骨帶回。”
胤禛微一點頭,推開一直扶著他的四喜,慢慢在金磚上踱著步,當腳步收收住的時候,堅定的聲音亦隨之響起,“咱們與準葛爾早晚還會有一戰,到時候,朕一定要將涵煙的屍骨奪回來,讓她葬在大清,陪在她額娘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