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幾步後,那拉氏忽地道:“昭慶公主的出身,本宮從不曾懷疑過,必是皇上血脈無疑。”
小寧子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道:“那主子為何……”
不等他說完,那拉氏已是道:“本宮看的人僅僅隻是允禮罷了。”在小寧子疑惑的目光中,她抬頭看著天空中將圓未圓的明月,涼聲道:“他與鈕祜祿氏單獨相處了三四個月,朝夕相對,當真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小寧子一驚,脫口道:“娘娘是懷疑他們之間有私情?”
“本宮不敢肯定,不過就算真沒有私情又如何,情這種東西,無形無跡,誰能說得準確。”說到這裡,那拉氏忽地笑了起來,“本宮之前一直在想,該怎麼對付鈕祜祿氏,是否除了借助前朝之外,就再沒有第二個辦法,眼下看來,卻是未必如此。”
小寧子已是明白了那拉氏的意思,露出一抹同樣的笑容,“主子英明。”
那拉氏撫一撫臉道:“不過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先想辦法將鈕祜祿氏出宮那幾個月的事情打探清楚再說吧。”
小寧子垂首道:“奴才明白,奴才會去想辦法的。”
那拉氏點頭,由著小寧子扶了她往坤寧宮走去,當看到佇立在夜色中的坤寧宮時,她的眸中泛起些許悲傷,她在這座宮殿中住了將近五年了,但胤禛在這裡過夜的次數卻屈指可數,這裡甚至可說是一座彆樣的冷宮,冬日裡,哪怕燒了地龍燒了炭,有時候她都會覺得冷。可不論怎樣,她都不能離開這裡,若離開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
皇後――是她唯一可以牢牢握住的東西,所以……哪怕手上沾滿鮮血,哪怕傷儘陰德,她都要住在這裡。任何一個敢於與她爭奪的人,她都會親手將之送進墳墓。
想到這裡,眼中的悲傷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絕決!
夜,在漫卷的長風中過去,翌日一早,淩若在服侍了胤禛上殿後,便讓候在外麵的水秀替自己更衣,卻是沒有回承乾宮,而是去了瓜爾佳氏所在的鹹福宮。
雖然天剛不過蒙蒙亮,瓜爾佳氏卻是已經起來了,正拿著一把小剪子仔細地修剪著院中的花枝。
淩若走過去笑道:“姐姐起得好早。”
“若不起早一些,等會兒天熱起來,這院子可是待不住。”這般說著,瓜爾佳氏將剪子交給一旁的宮人,拉了淩若的手道:“倒是你昨夜喝了那樣多的酒,難得還可以起得如此早,要換了我的話,怕是要在床上躺上一日。”
淩若挽了瓜爾佳氏的手一邊往殿中走,一邊似笑非笑地道:“姐姐隻想與我說這些?”
待得各自落坐後,瓜爾佳氏睇視著淩若許久,道:“自知道你平安回來後,我就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問你,但此刻看著你,我卻是一句也不想問了。”在淩若不解的目光中,她笑道:“因為隻要你平安歸來就好了,餘下的實在一點都不重要。”
淩若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方道:“姐姐呢,這段時間,姐姐在宮中可還好?皇後有沒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