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了。”見水秀低頭認錯，淩若轉頭看著她道：“本宮知道這一次本宮活著回來，讓你們很高興，也讓你們不需要再在宮中四處賠笑臉，委曲求全，但切切不可在外頭張揚，若讓本宮發現，就算是跟了本宮多年的老人，也必定嚴懲不怠。”說到後麵，淩若的語氣已是甚為嚴厲。
水秀連忙道：“奴婢知道，奴婢絕不會做出任何讓主子不喜的事。”
淩若拍一拍她的手道：“本宮知道你們不會，剛才的話也是提醒一下，讓你們不要忘了，畢竟本宮雖然回來了，但宮中依然危機四伏，容不得一點馬虎。其實若依著本宮的心意，真想送你們出宮。”
一聽這話，水秀與水月都急了，迭聲道：“主子您不要我們了嗎？”
“本宮何時說過話，隻是看著你們在宮裡頭虛擲光陰，本宮心裡真是過意不去，你們本可以嫁人生子，安安穩穩的過下半輩子。”
水秀第一個搖頭道：“跟在主子身邊，是奴婢們自己的選擇，而且奴婢們也從來不覺得這是虛擲光陰。”
不等水月附和，淩若已是道：“你呢，不想再重振六合齋了？”
水月猶豫著道：“這是奴婢祖輩的心血，奴婢自然是想，但奴婢本就不是懂生意之人，隻怕難以有所作為，而且難保皇後不會再毀一次。對了，主子可知阿意和傅先生他們的近況，還有毛大毛二。”
“之前本宮已經問過墨玉了，他們都還好，不過阿意他們一直說想重開六合齋，畢竟當時他們在那裡耗費了許多心血，好不容易有點眉目，卻又毀於一旦。隻是當時宮中接連出事，而今總算安定了一些，所以本宮便想著依著阿意所說的那樣，重開六合齋，你若是想，可以出宮與他們一道經營六合齋。”
聽得這話，水月自是高興的，但也有所擔心，“萬一皇後到時候再使手段，可如何是好？”
淩若冷笑道：“皇後當時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本宮不在宮中，而今隻要本宮好端端地待在宮中，繼續坐著這個貴妃之位，她斷然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重開六合齋之事，是本宮曾經答應過毛大毛二的事，既是應承了就一定要做到。”
淩若的話令水月一陣激動，她之所以在淩若麵前絕口不提此事，是不願讓淩若有所為難，但並不代表她心中就不想，那畢竟是祖輩傳承下來的家業，到後麵，更是融進了阿意他們的全部心血，“六合齋”三個字，承載了太多太多的東西，若可以重開，實乃一大喜事。
水秀比水月要冷靜一些，道：“主子，當初六合齋之所以被封，是因為順天府發現有人用了六合齋的胭脂香粉後，出現臉頰潰爛之事，下令不許再用‘六合齋’三個字，這是順天府下的令，關乎前朝，就算您貴為貴妃，也不便乾預。”
這一點淩若自是想到了，言道：“本宮自不會乾預，否則正好給那些看本宮不順眼的大臣抓住把柄，但要破這個困局還是有辦法的，毛大他們曾說過，那些狀告六合齋的人，在事情過去後不少人均置宅子買了丫頭，本宮也有讓墨玉追查過，可惜後麵有些人失去了音訊，一直無從追查，不過本宮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隻要仔細追查下去，一定可以找到這些人。隻要能夠六合齋的胭脂水粉沒有問題，便有望重開。”
水月哽咽地道：“若真可以重開，奴婢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