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纓興災樂禍地應著,不一會兒便帶了執杖的小廝進來,看著小廝手中那根粗如兒臂的竹板,萍兒嚇得險些落下淚來,不過她依然不敢將實話說出,慌聲道:“太妃,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寧公公除了送衣裳之外,便再沒有與奴婢說過什麼。”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說完這一句,勤太妃手指著萍兒,狠聲道:“給我打,不管打哪裡,隻要狠狠地打便可以了!”
執仗小廝訝異地看了勤太妃一眼,記憶中,還沒見勤太妃這樣對過什麼人,而且這萍兒之前在太妃身邊也算得寵,不知犯了什麼事,惹太妃如此生氣。
奇怪歸奇怪,他手裡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不顧萍兒的求饒,狠狠一杖打在萍兒身上,萍兒沒想到勤太妃說打就打,匆忙之下抬手擋了一下,手臂一陣劇痛,感覺骨頭都要斷了,除了在準葛爾時挨了鞭子之外,她還沒受過什麼苦,這次可算是痛到骨子裡了,眼見那竹板又要打落,連忙叫道:“太妃饒命,太妃饒命。”
小廝手一頓,轉頭看著勤太妃,後者隻是撫著腕間的翠玉鐲子,連頭也沒抬一下,看到她這個樣子,小廝哪會不明白,不顧萍兒的哀求,再次打下去,一下接著一下,打得萍兒滿地亂爬。
不過挨了七八下,萍兒就受不住了,鬆口道:“太妃不要打了,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
“好了。”勤太妃慢悠悠地喚了一聲,待得小廝退下後,道:“終於肯說了嗎?我還以為得打得筋斷骨折才能把把你的嘴撬開。說吧,究竟小寧子問你一些什麼,若讓我發現有半句謊言,剛才的痛就再讓你嘗一遍,不過到時候可不是你說求幾句就能停的。”
萍兒疼得渾身發顫,勉強跪好後,麵帶恐懼地道:“回……回太妃的話,寧公公確實問過奴婢關於王爺與熹貴妃這一路上的事,說皇後娘娘好奇,想知道這一路上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奴婢想著也沒什麼,便將路上的事說了一些,奴婢怪太妃怪奴婢多嘴,所以才不敢告訴太妃。”
萍兒還是留了心思,沒有將實情合盤托出,而是選擇了半真半假,否則真讓勤太妃知道她想要指證十七爺與熹貴妃有私情,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就這些嗎?”勤太妃打量了萍兒一眼,在萍兒慌不迭地點頭中起身道:“就為了好奇,所以特意賞你一身貢品料子做的夏衣,還特意讓小寧子送過來?萍兒,你真當我老了,可以由著你胡弄是嗎?”
“紅纓,讓那個小廝進來將萍兒拖下去,先打斷她一條腿,若是還不肯說實話,就再打斷另一條腿,直到說實話為止。”勤太妃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這樣的勤太妃讓萍兒害怕,不等紅纓出去,她忍痛爬到勤太妃身前,拉住她的裙擺哀求道:“太妃饒命,太妃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