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中途時,淩若輕聲道:“水秀,扶本宮去鹹福宮,本宮有些話要與謹妃說。”
水秀依言扶著她來到鹹福宮,瓜爾佳氏正在縫製一頂小帽子,見到淩若來,笑著招手道:“來得正好,瞧瞧這頂帽子給嘉柔戴著如何?會不會大了些?”
淩若接過縫了一半的小帽子,輕言道:“大就大一些,左右小孩子長得快,過不了幾個月就能戴到了,到時候正好天涼了。”
“說得也是。”瓜爾佳氏將針線擱在一旁,正色道:“這麼晚過來,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嗯。”淩若點一點頭,將剛才在養心殿的事細細說了一遍,瓜爾佳氏神色凝重地道:“她倒是真舍得,養了二十年的棋子就這麼放棄了,而且這樣做,就等於絕了自己往後的路。”
“這正是我要與姐姐商量的,以那拉氏的心思,絕對不會放棄這二十多年的謀劃,輸給我從而失去成為太後的機會,放棄弘時,隻是因為這枚棋子沒用了,並且她已經尋到了更好的棋子。”
“更好的……”瓜爾佳氏沉吟片刻,遲疑地道:“你該不會是指其他幾位阿哥吧?可他們的額娘可還好好的在世,皇後怎麼可能收為已有。”
“姐姐忘了葉秀是怎麼死的了?”一句話將瓜爾佳氏堵得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方道:“除了弘曆之外,便隻剩下弘晝與弘曕二人,弘晝已經成年,有了自己的喜惡,且一向與弘曆要好,皇後想控製他基本是不可能的事,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弘曕。”
“是,唯有如此才可以解釋皇後為什麼會放棄弘時。”在淩若話音落下後,瓜爾佳氏涼笑道:“看樣子,劉氏要倒黴了,不過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皇後想要她的命,怕是沒那麼容易。”
淩若笑而未語,皇後與劉氏之間的算計,與她並沒有關係,而且她也不認為那拉氏的計策可以成功。因為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奪劉氏之子的計劃應該是在萍兒那件事之後,到時候皇後還是不是皇後尚且兩說。
翌日一早,弘時還是沒有出現在早朝上,胤禛取出昨日英格呈上的折子,詢問眾臣該如何處置弘時留宿妓院,不思早朝的事。
其實這件事,不少官員皆有所耳皆,但一來他們自己也不見得有多乾淨,二來與那拉氏一族或多或少有關連,所以一個個都選擇了裝聾作啞,不提此事,但眼下胤禛問起,卻是避不過了。
見底下一眾官員不說話,胤禛揚著手中的折子道:“如何,都沒有話說嗎?還是說你們覺得不必追究弘時?”
在他的這番話下,其中一個官員終於站出來道:“回皇上的話,定親王想來是一時糊塗才會留連妓院,微臣以為,該對他加以規勸,阻止他繼續錯下去。”
“是啊,皇上,定親王一向恪守規矩,這一次應是受人引誘才會一時失足,該對他加以勸導,而非一味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