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量許久後,那拉氏想到了被她棄用的那枚棋子――弘時。原本她準備放棄弘時,改而想辦法將弘曕弄到自己身邊撫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這次,她差了鈕祜祿氏一招,落得全盤皆輸的下場。
弘時是她現在唯一想到或許可以解開困境的棋子,不過此刻弘時與她關係近乎絕裂,得先解開弘時心中的結,這樣才讓他繼續為自己所用。
香容的死便是英格依照那拉氏吩咐所設下的一個局,將弘時推入一個死局之中,令他絕望害怕,孤立無援,然後英格在出現在他麵前,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從而取得弘時的信任,也讓他反省自己之前錯的多離譜。
除此之外,他還將事情推到弘曆身上,重新挑起弘時對弘曆的恨意。恨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好用,因為它有時候可以讓一個人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論是船家還是撈刀的那個人,都是他底下的暗衛假扮,所有事情皆在英格的控製之中,他想要船家怎麼說便怎麼說。不過那個夜香婆的出現確實是意外,暗鷹在殺了香容離開後,沒想到竟會被人看到,但夜香婆的供詞無疑是幫了弘時一把。再加上後麵英格命暗鷹繼續用同樣的手法去殺妓女,不斷洗去弘時身上的疑點,最後不止令弘時無罪出獄,還令弘時對他感激涕零,再無一絲懷疑。
那拉氏的深謀遠慮,令他佩服不已,至少要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一個絕好的法子是萬萬做不到的。
不過新政在浙江與河南試行一事,那拉氏卻是不可能未卜先知,那拉氏隻是叮囑他想辦法讓弘時立功,一改胤禛對他的看法,然後再由弘時開口替她求情解除禁足。
讓弘時去河南,是他幾經思量後想出來的,如今朝中沒有什麼比推行新政更能討胤禛歡心的了,偏偏那麼湊巧,河南許多富戶都與他們有所關聯,隻要他點頭,新政的推行便先成功了一半,而弘時過去,隻是裝裝樣子便可。
話雖如此,要讓胤禛相信,也必得裝的像才可,河南一行,不會那麼簡單順利,所以才會事先提醒弘時,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弘時被放出順天府大牢的事,毫無意外的傳到了宮中,正與瓜爾佳氏在看本屆秀女的淩若,聽得這個消息後,擰眉不展,手中的冊子遲遲也不見翻一頁。
瓜爾佳氏睨了她一眼,搖著團扇道:“在想什麼?”
淩若邊想邊道:“二阿哥的事好生奇怪,之前罪證確鑿,一副他就是凶手的樣子,可一轉眼,不止接連發生凶案,連船家改了供詞,令二阿哥無罪釋放。”
“此事我也覺得有些蹊蹺,仿佛是有什麼人刻意在為二阿哥脫罪一般。”瓜爾佳氏的話令淩若眉目一挑,凝聲道:“難不成是英格在為二阿哥脫罪?”
瓜爾佳氏想了半晌,搖頭道:“不會,你莫忘了彈劾二阿哥的人正是英格,而且經過上次那樁事,二阿哥與那拉氏一族早已決裂,互不往來,皇後亦將他當成了棄子,怎可能再費那麼大的勁為他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