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弘時亦來到圖理琛府上,自從前次觸柱勸諫後,圖理琛就一直在府中養傷。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圖理琛已經好了許多,額上傷口也開始愈合了,得知弘時過來,他硬是命人扶著下地迎了出來,顫顫巍巍地道:“老臣見過貝勒爺,貝勒爺吉祥。”
不等他屈膝,弘時已是一把扶住他道:“老大人快快行請,你這樣行禮,可是要折煞弘時了。”
圖理琛非要將禮行完,口中道:“貝勒爺是皇子,老臣向貝勒爺行禮是天經地義之事,怎會折了貝勒爺呢。”
弘時謙虛地道:“您是兩朝元老,在朝中的日子比我年紀還要長,受您一禮,實在有愧。圖老,我扶您進去吧,您傷口可是還沒好全呢!”
圖理琛慌忙道:“不敢勞煩貝勒爺,老臣自己能走。”不等他推開自己的手,弘時已是再次道:“還請老大人莫與弘時見外,而且若非為了弘時與皇額娘,圖老您也不會受傷。”
在弘時的一再堅持下,圖理琛隻能由著他將自己扶回去,在扶他至床上歇下後,弘時朝其深深施了一禮,將圖理琛給嚇了一跳,連忙道:“貝勒爺您這是做什麼,快請起。”
“這一禮是弘時代皇額娘謝老大人的,當日若不是老大人在朝上冒死勸諫,皇額娘已經被皇阿瑪廢了後位,打入冷宮,老大人是弘時與皇額娘的恩人,莫說是一禮,就算再多的禮,老大人也受得起。”
圖理琛連忙道:“其實老臣隻是做了自己份內之事,實在不值得二阿哥這般一提再提。”
弘時就著下人端上來的椅子在床邊坐下,道:“話雖如此,但能有幾人能做到老大人一般,老大人的恩情,弘時這輩子都還不清,幸好老大人沒事,否則弘時此生都心難安。”
“皇後娘娘是皇上的元配,而且一直以來,皇後娘娘德行出眾,母儀天下,從未有過任何不是,如今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是的婢女之話罷了,皇上便說要廢皇後娘娘,簡直就是荒唐。”一說到這個,圖理琛便氣不打一處來,怒喝道:“說到底,皇上是想封熹貴妃為後,所以才會借此生事。”
弘時歎了口氣道:“皇阿瑪寵幸熹貴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皇額娘又一向不得皇阿瑪怠見,難怪皇阿瑪會想要這麼做。”
圖理琛冷哼一聲道:“奸妃惑君,實在可惡,隻恨皇上如今忠言逆耳。”
弘時斟酌片刻道:“不瞞老大人,過幾日我便要去河南,至少要等一年半載才能回來,這一去最擔心的就是皇額娘,萬一皇阿瑪再提起廢後一事……”
圖理琛長須一抖,硬聲道:“貝勒爺放心,隻要老臣在朝中一日,就絕不會讓皇上廢後。”
聽得他的話,弘時大喜過望,起身行禮道:“那一切都拜托老大人了。”他今日來為的就是圖理琛這句話,英格讓他去河南立功然後為那拉氏求情,但求情解禁足與求情複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