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怔怔地盯著他,就在弘曆以為他相信自己的時候,衣襟忽地被弘晝用力拉住,一字一句道:“真是不敢相信,我認識的四哥居然會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明明是你自己動了色心,卻將所有責任全推在一個弱質女流之上,還說她用自己的名節來汙陷你?你簡直是我見過最無恥下流的人!”
“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句,沒有一字虛假!”弘曆反抓了弘晝的衣襟低吼道:“我是你四哥,你卻為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女人而來懷疑我,你好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我是這樣的人嗎?”
弘晝目光一閃,冷喝道:“不是我不願相信你,而是你說的話太過匪夷所思。你讓我怎麼相信?還有瑕月,她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嫁給你嗎?在明知道你與貴妃對她家族有誤會的情況下還嫁給你?更不要說她對你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弘曆已經快抓狂了,不知道該怎麼跟被瑕月迷昏了頭腦的弘晝解釋。
“不用解釋,因為我根本不會相信你的胡言!”弘晝氣急敗壞地說著。
弘曆又是歎氣又無奈地道:“你腦子清醒一點好不好?那個女人值得你連四哥的話也不相信了嗎?傳得你連咱們這些年一起長大,守望相助的情誼都不顧了嗎?弘晝,是不是真的一切都可以不顧了,隻是為了那個女人?!若真是這樣的話,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弘晝仰頭,看著雕梁畫棟的殿頂,神色連番變化,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神色漸漸平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激動。
這個變化令弘曆心中一喜,連忙道:“老五,你是不是明白過來?”
弘晝一直都沒有說話,直至弘曆再次追問,方轉過身,背對著弘曆與淩若,幽涼的聲音緩緩傳來,“是,我是明白了,但我明白的是,原來我一直認識的四哥,不止是一個好色之人,還敢做不敢當,這十幾年來所為的兄弟情,真是一場笑話。”
弘曆一個箭步衝到弘晝麵前,用力扳過他的肩膀低吼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沒有做過,什麼都沒有做過,一切都是那拉瑕月那個賤人汙蔑我,究竟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明白。”
弘晝揮開他的手道:“你不必再說了,因為我已經全部明白。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乾!”
弘晝這話讓弘曆大駭,眾兄弟之中,他最珍視的莫過於弘晝,最在意的也是這個老五,而今弘晝竟然要與他撇清關係,僅僅隻是為了一個女人。真是可笑,十幾年兄弟之情,竟然被一個女人挑撥的說斷就斷了!
見弘晝要走,弘曆想要追上去將他攔下,卻被淩若喚住道:“讓他去吧,你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就算真要解釋,也等他冷靜一些再說,而今還是想想怎麼去向你皇阿瑪解釋吧。”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瑕月被四阿哥輕薄一事,已經迅速地在宮中傳開了,宮中眾人原先對這件事還半信半疑,但隨著從鐘粹宮得來的消息越來越多,均肯定了這件事。
聽著金姑打聽得來的消息,劉氏勾唇輕笑道:“想不到四阿哥原來是這麼一個急色之人,真是看不出來,原先一直以為熹貴妃將他教育得很好,正正經經,想不到竟是假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