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伸手扯下喜帕,露出那張絕美的臉龐,不過此刻卻是微微有些扭曲,“真是蒙熹貴妃看得起,不止在喜堂上刁難,還派人在富察明玉身邊,對我百般提防。”
阿羅為難地道:“格格,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看那樣子,就算奴婢再去要人,水月也肯定不會放人的。”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就此作罷,就讓他在富察氏那裡過夜吧,左右日子還長得很,慢慢來,服侍我洗漱吧。”在說這話的時候,瑕月一直盯著桌上的紅燭,雖然這些紅燭描金畫彩,很是名貴,但哪一枝上麵都找不到龍鳳圖案,隻因她是側福晉,沒資格燃龍鳳紅燭。
而所有這一切,皆是拜鈕祜祿氏所賜,若非她橫插一腳,非要富察明玉為弘曆的嫡福晉,剛才在喜堂上還有現在,她何至於如此尷尬,不過若以為這樣就贏了,那可是大錯特錯。
她不會輸給任何人,哪怕她根本不愛弘曆,根本不將他視為夫君,也絕對不會輸,要麼不做,要做便做到最好。
以為將她貶為側福晉,然後再讓水月護著富察明玉就沒事了嗎?簡直就是笑話,這麼大的屈辱,她若是不討要回來,就不是那拉瑕月了,且等著吧,終有一日,她要攪得這寶親王府天翻地覆,讓弘曆母子不得太平。
對於那拉瑕月而言,她可以為了達到目的,假裝示弱或是認輸,但最終一定要贏,不輸給任何人。
翌日,水秀輕手輕腳地走進內殿,卻發現淩若已經睜開了雙目,在將盛水的銅盆擱在一邊後道:“主子什麼時候醒的?”
“天未就醒了,都說喝了酒會睡得沉一些,本宮卻是恰恰相反。”淩若一邊說著一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水秀在服侍她穿上鞋後,抿唇笑道:“或許是因為四阿哥他們要進宮給主子請安,所以主子高興得睡不著。”
“若隻有弘曆與明玉兩人,本宮自然高興,可偏偏多了一個人。”這般說著,淩若忍不住搖了搖頭。
水秀聞言歎了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知道他們這麼陰險,居然會拿明玉格格的書信來做要脅。”
淩若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在浮著玫瑰花瓣的水中劃過,看著原本寂靜無波的水泛起層層水紋。
弘曆他們到的極早,禦膳房剛送來早膳,他們便到了,待他們請過安後,淩若抬手溫言道:“起來吧,楊海,賜座!”
“多謝額娘。”在各自坐落後,淩若目光在明玉與瑕月臉上掃過,“你們二人昨日剛嫁入寶親王府,又要你們一大早入宮來給本宮請安,實在是辛苦你們了。”
明玉連忙起身道:“額娘言重了,這一切都是兒媳應該的。”
淩若微微一笑,轉而對瑕月道:“瑕月,你為何不說話,難不成真的在怪本宮?”
瑕月有些慌張地道:“額娘誤會了,兒媳隻是見明玉姐姐說了,所以便不再多言,其實能給額娘請安,是兒媳的福份,兒媳歡喜尚來不及,又怎敢怪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