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近乎偏執的言語令阿羅更加擔心,苦勸道:“格格,您又何必為了賭一口氣就與自己過不去呢。老爺讓您嫁來寶親王府,除了離間王爺與五貝勒之外,就是要您探聽府中的消息,然後趁機除去王爺,這一點您比奴婢更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你又何必非要與王爺扯上關係呢,還有兒女,若真生下來,到時候該怎麼辦?”
“怎麼辦?”瑕月斜睨了她一眼道:“怎麼,怕我會舍不得嗎?”見阿羅不說話,瑕月嗤笑道:“這個你儘可放心,他那樣待我,我怎會舍不得他的兒女。若弘曆死了,我一定讓孩子去給他陪葬。”
話雖如此,但阿羅還是難掩憂意,格格雖然聰明過人,非尋常人所能及,但畢竟沒有生過孩子,而夫人又早早去世,她根本不知道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絕非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就像她娘,原是被人強暴才懷的她,生下來後幾次想要將她扔掉,但終歸舍不得,留在身邊將她撫養長大。
隻是,她現在說什麼格格都是聽不進去了,隻能等以後尋到機會再勸。
翌日一早,弘曆與弘晝一道去怡親王府,路上,弘晝見弘曆一直沉著臉,道:“四哥,怎麼了,有心事?”
一想到昨夜的事,弘曆就心中煩悶,隨口道:“沒什麼,隻是沒睡好罷了。對了,待會兒見了十三叔,可是不要亂說話,省的十三叔心中不快,反而加重病情。”
弘晝道:“我心裡有數,四哥放心吧。”
說話間,兩人已是到了怡親王府門口,下馬之後一道往裡走去,進到裡麵,墨玉正在服侍允祥服藥,二人一道上前施禮,允祥看到他們兄弟二人很是高興,將剩下的藥喝儘後道:“你們兄弟怎麼會一道過來?”
弘晝笑道:“我聽說十三叔病了,所以特意找四哥一道過來,是不是打擾了十三休息?”
“看到你們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打擾。”允祥話音剛落,墨玉在一旁笑道:“在府中這幾日,王爺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無趣了,徐太醫說為了費神,連書都不能看,隻能這樣躺著與人說說話。”
“可不是嗎,簡直要將人悶壞了,其實我已經無事了,徐太醫也說是因為受了風寒才會加重病情,致使吐血,眼下風寒好了,自然就沒事。”
“這個妾身可不知道,總之徐太醫怎麼說,妾身就怎麼照顧王爺。”這般說了一句後,墨玉道:“二位阿哥且先坐著,我給你們沏茶去。”
弘曆連忙拱手道:“有勞玉福晉。”待得墨玉離開後,允祥道:“這兩日朝中可有什麼事情?”
弘曆與弘晝互視了一眼,道:“十三叔,朝中的事有皇阿瑪,有我們,還有諸位大臣,您就好生歇著,彆再操心了,皇阿瑪可是已經下了令,在你病體痊愈之前,不許過問朝廷的事,我們若與你說的,因頭可要挨皇阿瑪的罵了。”弘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酸楚,徐太醫後麵那席話,他可是都聽在耳中,十三叔的病,根本就無藥可治,如今隻是在拖延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