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常在急切地道:“喜公公留步。”說罷,她褪下腕上的絞絲金鐲,忍著心痛塞到四喜手中,“請公公行行好,告訴我,皇上究竟為何要突然下這樣一道旨意?”
四喜輕輕歎了口氣,將鐲子放在桌子上,正當燕常在因為他的拒絕而不知所措時,四喜道:“燕常在不妨仔細回想一下掃雪那日都發生了什麼事。奴才言儘於此,奴才告退。”
在四喜走後,燕常在將掃雪那日的事仔細在腦海中梳理一遍,待得想到某件事時,身子倏然一震,脫口道:“我明白了,定是謙嬪那個賤人在皇上麵前挑撥離間,這才讓皇上下了這麼一道旨意,賤人,卑鄙無恥的賤人!”
燕常在恨到極處,將屋中所有東西都給摔了個粉碎,這般還不消氣,又將軟枕,錦被扔到地上,嚇得那些個宮人不敢出聲,一個個均把頭埋得低低的,唯恐惹禍上身。
一直弄到筋疲力儘,燕常在方才氣呼呼地坐在床沿,思索著該怎麼辦才好,胤禛下了旨,她是萬萬不能違抗的,但真掃十日雪,簡直就是要她的性命,也丟不起那個人,最重要的是,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去求胤禛?這個念頭沒出現多久就會她給否決了,劉氏已經在胤禛麵前好一通說了,自己就算再去說,胤禛也未必會相信,思來想去,還是隻能去求熹貴妃,怎麼說這事也與她有幾分關係,她不能就這麼置身事外。
想到這裡,燕常在一刻也坐不住,不顧滿地狼籍,對縮手縮腳的宮人道:“扶我去承乾宮。”
宮人小聲道:“主子,現在就過去嗎?隻怕這個時候,貴妃娘娘已經歇下了,而且外麵還在下雪,隻怕會加重主子的病情。”
燕常在瞪了她一眼道:“我也不想過去,但現在不過去,明日我就得去掃雪了,到時候是你替我去掃還是怎麼著?”
宮人被她訓得不敢出聲,連忙扶了她一路往承乾宮去,雖然披了大氅又撐了傘,燕常在還是覺得渾身發涼,瑟瑟發抖,好不容易到了承乾宮,又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方才進去。
燕常在進去的時候,水秀正在殿中掌燈,淩若看到她進來,溫言笑道:“這下雪的夜燕常在怎麼過來了,天黑路滑的,也不怕摔著了。”
燕常在一臉惶恐地道:“臣妾沒事,倒是擾了娘娘休息,實在罪該萬死!”
淩若微微一笑道:“本宮還沒歇下,算不打打擾,不過燕常在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有事要與本宮說吧?”
此時,安兒端了茶上來,燕常在卻連接都不接,挨著椅子就跪了下來,倒是將安兒嚇了一大跳,險些將茶給沷地上了。
“娘娘,這次臣妾實在是迫於無迫才來求您,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否則臣妾這次隻怕性命不保。”
淩若倒是沒有安兒那麼吃驚,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從燕常在踏入承乾宮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必然是出了事,道:“何事如此嚴重,有什麼話,燕常在你起來說,彆跪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