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在剛直起的身子再次彎了下去,惶恐地道:“娘娘放心,臣妾絕不會做那個忘恩負義之人。”
“本宮相信你。”如此說著,瓜爾佳氏目光在十八學士上一轉,道:“這株茶花徐常在且先拿回去吧,改日本宮再請你過來一敘。”
徐常在溫馴的道:“多謝娘娘,臣妾告退。”
待其走遠後,瓜爾佳氏臉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戚色,“本宮剛才一直在盼著,她是像溫如傾或是舒穆祿氏佳慧那樣,表裡不一的人,這樣本宮害她就不會有任何負罪感,因為這種人留著也是禍患,倒不如借此除去的好,可是本宮失望了,她不是。”
從祥走來來,將拿帕子拭去她指甲上半乾的汁水,小聲道:“主子要幫熹貴妃,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要怪就怪她長了一張與索綽羅佳陌相似的臉。”
“可你我都知道,那不是她的錯。”說到這裡,瓜爾佳氏有些自嘲地笑道:“甚至,她根本就沒有錯,可本宮卻要推她去走一條死路。”
“事情都已經決定了,主子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否則隻會讓自己心裡難過。”從意也在一旁勸著。
瓜爾佳氏重重歎了口氣道:“以前在府中時,本宮根本不會為此難過,因為本宮相信,人活著,不是害人就是被害,為了不做後者,隻能不斷地害人,所以當初害熹貴妃與她腹中的孩子時,本宮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可現在本宮卻變得心慈手軟,人還沒害,自己就先難過起來,這可真是宮中的大忌。”
從意扶了瓜爾佳氏往殿中走去,口中勸道:“所以奴婢才勸主子不想多想。”
“人啊,有時候越不願想就越是想個不停,半點也由不得自己。”瓜爾佳氏話音剛落,便聽從祥道:“主子,恕奴婢說句實話,您若真不願,何不讓熹貴妃自己去做這事,當時貴妃明明說會自己去做,您這樣又是何必呢,萬一一個不好,說不定……”
從祥說了一半沒有說下去,瓜爾佳氏惻目道:“怎麼了,怕本宮出事?”
從祥眼圈微紅,道:“奴婢與從意跟了主子半輩子,若主子當真有點事,奴婢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而且這次……您自己也說二阿哥自從河南回來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萬一他沒有中計,甚至將主子您給扯出來,那麻煩就大了。”
瓜爾佳氏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其實早在潛邸的時候,那拉氏用噬心毒害本宮,本宮就該出事了,而今活這麼多年,可說是偷回來的,也可說是……本宮欠了熹貴妃一條命,老天爺留著本宮,是準備讓本宮將這條命還給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