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知道,兒臣可不像他那樣有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額娘,哪怕做錯了事,也自有人為他求情。”話剛出口,弘時便後悔了,他這樣說豈不是存心讓那拉氏難過嗎?
想到這裡,他趕緊往那拉氏看去,果然麵有哀戚,趕緊道:“皇額娘,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兒臣隻是……隻是想告訴皇額娘,兒臣不會鬆懈,兒臣……”越是著急越是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還是那拉氏安慰道:“行了,你什麼心思皇額娘還會不知道嗎,總之咱們母子同心,定可以除去鈕祜祿氏母子。”
“嗯,兒臣絕不會再讓皇額娘失望。”弘時安下心來,伏首於那拉氏膝間,然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出日間所遇到的那個女子,徐常在……她真的好像佳陌,好像那個他日夜掛在心中的女子。
雖然自倚香院那件事後,他對蘭陵有所改觀,常會去英國公府看她,坐著說說話,但終歸不能與佳陌相比,那是他第一個真心愛過的女子,偏生又在他最愛的時候離他而去,成為他一生的痛,也成為他一生無法解開的結。正因為如此,徐常在對他的觸動才會如此之大。
在弘時一直未說話,那拉氏停下手裡的動作道:“在想什麼?”
弘時知道那拉氏不喜歡佳陌,逐道:“沒什麼,兒臣想起一個故友,今日意外見到一個與之相像之前,險些認做是他。”
那拉氏今日剛剛釋禁足,並沒有見過徐常在,自然不知道弘時口中的故友是索綽羅氏,隻道:“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會認錯並不奇怪,瞧仔細一些就是了。”
弘時沒有再說什麼,然徐常在影子卻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承乾宮中,淩若聽著楊海打聽得來的消息,當聽得胤禛傳召弘時與那拉氏一道在養心殿用膳時,一絲異色爬上她的眉梢,旋即冷笑道:“看來皇後在皇上麵前沒少說好聽的,竟讓皇上留她在養心殿用膳,還特意將二阿哥召了進來。”
三福在一旁道:“皇後最大的倚仗便是與皇上三十餘年的夫妻情份,還有夭折的世子,想必是從這兩方麵著手打動皇上。”
“本宮猜著也是。”淩若說了一句後,對楊海道:“明兒個一早你去午門外等著,見到弘曆就讓他派人去城外幾個亂葬崗好好找找,看有沒有萍兒與紅纓的屍體,若找到了就讓他立刻入宮見本宮。另外……”
不等淩若把話說完,三福已是皺著眉道:“主子,恕奴才多言,您這樣讓楊海去午門外等四阿哥,會否太過冒然了一些?”
淩若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此話從何說起?”
“與四阿哥一道下朝的可還有二阿哥及英格等人,他們看到楊海專門去見四阿哥,少不得會起疑心。所以,依奴才所見,還是讓楊海去寶親王府與四阿哥說這事,來得更為穩妥一些。若是讓二阿哥察覺到咱們想找萍兒與紅纓的屍體,隻怕會毀屍滅跡,讓咱們連最後一絲線索也失去。”
“你知道他把屍體扔在哪裡亂葬崗嗎?又或者說你知道他將屍體埋在何處?”淩若的問話令三福一怔,搖頭道:“這個奴才如何知曉。”
“你不知曉,本宮也不知曉,但四阿哥卻是必定知曉的,一旦他察覺到有人在打那兩人具屍體的主意,你說他會怎麼做來著,毀屍滅跡對不對?”在三福點頭後,她輕笑著道:“現在你明白本宮的打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