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點點頭,隨後又問了幾句在禦花園中的情況,隨後對跪在地上的海棠道:“海棠,本宮記得,自從謙嬪入宮後,你就一直跟在謙嬪身邊,對不對?”
海棠不知淩若這麼問的用意,抬頭瞅了一眼小聲道:“是,奴婢從雍正二年開始就一直跟在娘娘身邊。”
“如今是雍正六年,換句話說,你已經至少跟了謙嬪四年,四年光陰不算短,而你又是謙嬪貼身之人,應該更加懂事才對,為何會偷偷帶著六阿哥跑出去玩耍,這一點,本宮真是有些好奇?”
聽得是這麼一個問題,海棠心裡微鬆,道:“奴婢是看著六阿哥長大的,這些日子見他一直在讀書習字,沒有玩耍的時候,很是心疼,所以趁著主子不在,帶他到園中走走,順便抓幾隻夏蟬玩耍,哪知會遇到這一樁事,奴婢實在該死!”
“倒是說不上該死那麼嚴重,畢竟會發生什麼事,誰都料不準,但你一向聽謙嬪的話,謹言慎行,怎麼這次就這麼大膽,你不怕謙嬪怪罪嗎?”
海棠低著頭囁囁地道:“奴婢原本隻打算玩一會兒就悄悄將六阿哥帶回來,這樣的話娘娘就不會發現。”
“是嗎?”淩若輕語一句,抬眼看向劉氏,“謙嬪當時去了哪裡?”
“回娘娘的話,臣妾當時正在佛堂禮佛,一直等到海棠抱著弘曕回來才知道出事了。”不等淩若說話,她又道:“娘娘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事,一並問了吧,省得一直將臣妾等人當成犯人一般審問。”
淩若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許氏道:“謙嬪娘娘莫要動氣,貴妃娘娘一再詢問,想來也是不願冤屈了他人。”也罷,她又有些自責地道:“也怪臣妾當時沒看清,否則就不需要這樣問來問去了。”
她這話倒是提醒了淩若,“許答應當時也在禦花園,一點都沒有看到嗎?”
許氏連忙道:“回娘娘的話,臣妾當時隔得遠了些,再加上沒有刻意留意,未曾看到事情的經過。”
淩若撫著弘曕小小的肩膀,輕歎道:“真是可惜了。”
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外頭的雨漸漸下大了起來,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劉氏唇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涼笑。
又等了一會兒,彩蝶冒雨趕了回來,進得殿中顧不得擦乾身上的雨水便行了一禮道:“啟稟主子,奴婢在禦花園東北角走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夏蟬的蹤跡。”
不等淩若說話,劉氏已是道:“這種下雨天,那蟬若真還叫個不停,就真叫奇怪了。”待淩若讓彩蝶退下後,劉氏再次道:“娘娘,恕臣妾多嘴,您還要問多久才肯處置齊佳氏?”
對於她的話,淩若恍若未聞,低頭凝思片刻後,她再次對弘曕道:“六阿哥,你當時除了感覺到被人推倒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譬如哪裡痛?”
周明華說過,以常理推斷,弘曕額頭上的傷並不足以令他昏迷,很可能有其他原因,譬如迷香,但弘曕說他沒有吃過什麼也沒有聞過異常的香氣,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直接進到血液之中,但用這種方式,弘曕一定會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