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壓下心中所思,仔細打量了一眼風箏,讚道:“不論是做工還是畫工,皆比昨日那隻更精細,相信永琳會很喜歡。就是昨日那隻蝴蝶風箏,他拿到後也愛不釋手。”
“喜歡就好。”在說完這四個字後,徐氏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尷尬地站在那裡,還是弘時先道:“既然已經拿了風箏,就不多打擾常在了,告辭。”
徐氏聞言連忙道:“二阿哥慢走,紫容,送二阿哥出去。”
“不必了。”說罷,弘時拿著老鷹風箏離去,在經過院子的時候,被剛好走出來的許氏看見,奇怪,二阿哥來這裡做什麼?
帶著這個疑問,她來到徐氏所在的屋中,試探地道:“二阿哥來這裡做什麼?”
見她問起,徐氏沒有多想,徑直道:“昨日碰見二阿哥,他托我給琳阿哥做一個風箏,剛才就是來將風箏拿走呢。”
“原來如此。”在許氏應了一句後,徐氏道:“姐姐睡了一下午了,想必也餓了,正好一道過去用膳。”
也是許氏運氣,雖然被貶為官女子,但仍舊留在翊坤宮,而徐氏又是個淳厚善良之人,念著一道進宮的情誼,並沒有苛待於她,也沒有讓她做端茶送水的活計,甚至將自己的宮人撥了一個給她。
按理來說,許氏應該對徐氏感恩戴德才是,可事實上,許氏卻充滿了嫉妒,應該說這份嫉妒從甫一入宮時就存在了,徐氏與齊佳氏皆被封為常在,唯她一人被封為答應,生生低了她們一頭,之後齊佳氏與徐氏分彆得到熹貴妃與謹妃的青眯,她卻無人問津,無奈之下,她隻能百般討好皇後,以求得到皇後的提攜,能夠成為皇上的枕邊人。結果還沒等到這一日,就被劉氏拖累,從答應變成了更加卑微的官女子。
所以,哪怕徐氏沒有指使她做任何事,甚至待她如姐妹,也不能消除她對徐氏的嫉妒。或許,嫉妒真是人的天性吧,尤其是在這宮中。
許氏壓下心中的妒意,道:“不必了,我暫時還不餓。”
徐氏想了想道:“那我讓人留一份出來,待會兒送去姐姐房裡,隻是這樣一來,飯菜都要涼了。”
許氏瞥了她一眼不在意地道:“涼了,就再拿去禦膳房熱就是了,再不行讓他們重新備一份過來,除非你存心想讓我吃冷飯冷菜。”
徐氏見其有些生氣,連忙道:“姐姐莫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既是這樣,姐姐什麼時候想用膳了,告訴我一聲,我讓禦膳房現給姐姐做,這樣可好?”
“隨你吧。”扔下這句話,許氏轉身離去,絲毫不擔心如此不客氣的言語會令徐氏不悅,因為她早已吃定了徐氏。
待許氏離去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紫容忿忿道:“主子,你何必對許氏那麼客氣,她如今隻是一個官女子,您不讓她乾活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還好吃好喝的侍候著,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她才是這長悅居的主子呢!”
徐氏不在意地笑道:“她被貶為官女子已經很可憐了,又何必再雪上加霜呢,而且我與她一道進的宮,多少有些姐妹情誼,能幫就儘量幫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