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虎雖然是大內侍衛,但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進後宮的,冒然將他宣召進來,隻會惹來麻煩。
楊海冒著烈日離去,在太陽開始逐漸往西移時,回來道:“啟稟主子,奴才問過了,劉頭領說他們去了慧安寺後,雖然負責保護徐貴人,但隻要徐貴人歇息的時候,便不許他們進院子,隻許守在外頭。其間他曾偷偷進去過一次,被徐貴人撞了個正著,可是按理來說,他當時動作很輕,徐貴人絲毫不懂武功,不應會發現才是。”
淩若仔細聽他說著,道:“那後來呢,有沒有發現什麼?”
“劉頭領說他被徐貴人斥責一番退出去後,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懷疑當時屋中還有彆人在,所以便自私自闖了進去,但沒有任何發現。”
瓜爾佳氏皺眉道:“看來弘時真的去慧安寺私會了徐貴人,隻是他出入小心,就連劉虎也沒有當場抓到他,這可是有些麻煩了。以二阿哥的謹慎,想在宮裡抓到他與徐氏私通,可是難如登天。”
“也不儘然。”淩若並不像瓜爾佳氏那麼擔心,撫著手裡溫熱的茶盞,道:“姐姐以為,在慧安寺住了一個月的徐氏,還會是完璧之身嗎?”
瓜爾佳氏明白淩若這話的意思,但搖頭道:“沒有用的,就算徐氏不是完璧之身,也證明不了與她私通的就是二阿哥,除非她自己肯認。”
“姐姐還記不記得溫如傾是怎麼被賜死的?”淩若突然問了一個看似與眼下之事毫無關係的問題,卻令瓜爾佳氏沉下了眉眼,好一會兒方道:“你是說……用那個法子?”
淩若緩緩起身道:“不錯,這個法子足以引二阿哥上鉤了。”
瓜爾佳氏仔細想了一會兒道:“你說的確實可行,不過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動手,如今太早了。”
“嗯。”在說完這件事後,淩若轉而道:“對了,六阿哥最近怎麼樣了,還是不肯喚姐姐額娘嗎?”
瓜爾佳氏點頭之餘,道:“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不必那麼在意。不過話說回來,最近劉氏好像消停了許多,不見她鬨騰,也沒有再吵著來見弘曕。”
“她不敢,至少現在不敢。”淩若冷冷說了一句後,道:“待得解決了二阿哥的事,便該輪到她了,這個女人,拖得越久就越難收拾。”
這一夜,是徐氏回到宮中後的第一夜,卻怎麼也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弘時的影子,揮之不去。那塊玉佩,一直被她好好地收藏在身邊,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便會拿出來。紫容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除了歎息之外,不知還該說什麼,主子與二阿哥之間,真是一段孽緣。
之後幾日一直平靜安穩,直至黃昏時分白桂出現在長悅居,一進來他便滿麵笑容地朝徐氏打千,“奴才恭喜徐貴人,賀喜徐貴人!”
徐氏好奇地道:“無端端的公公恭喜我做什麼?”
“回貴人的話,皇上已經翻了貴人的牌子,晚膳過後,奴才們便會送貴人去養心殿。”如此說著,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討好地道:“這可不就是一件大喜事嗎?若貴人能夠一舉懷上龍胎,說不定奴才再次進來的時候,便該喚貴人一聲娘娘了。”這種事情,原本不用他這個敬事房管事專門跑一趟,但他知道徐氏未侍寢,便被封了貴人,且又算是謹妃的救命恩人,所以才眼巴巴地過來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