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沒想到弘時居然會自己站出來,一時倒是頗為詫異,卻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示意楊海讓開。
弘時來到徐氏麵前,忍著心中的害怕,道:“徐貴人,你為什麼不肯將那人的名字說出來?”
怔怔地看著弘時,徐氏仿佛回到了在慧安寺的那段日子,雖然才短短一個月,卻是她此生最有意義,最開心快樂的日子;而所有一切,皆是眼前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
迎著弘時的眸光,徐氏緩緩吐出幾個字來,“我……不想害了他的性命。”
背對著眾人,弘時眼中淚閃隱現,“可你這樣,卻會害了自己的性命,他值得你這樣不計性命的去維護嗎?又或許,他其實並不希望你為了維護他而失去性命。”
看著弘時眼中的淚光,徐氏淚落得越發凶了,雖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弘時不能說什麼,但徐氏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難過與悲傷,若自己僅僅隻是一個替身,弘時不會這樣,他對自己……終歸是有情!
想到此處,徐氏深吸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道:“你們不必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要處置,處置我一人就是了。”
淩若什麼都算到了,就是沒想到徐氏對弘時如此情深意重,寧可失去一切,也要維護弘時,“徐貴人,你為何非要如此執迷不悟,難道你到現在還沒不明白嗎?”
徐氏艱難地從床榻上走下來,步履不穩地走到淩若與那拉氏麵前,看她走得那麼艱難,弘時幾次欲去扶,皆生生忍住。他明白,在這個時候,自己隻要稍稍露出一點不對,就會被熹貴妃揪住不放。
在走到淩若二人麵前後,徐氏跪下道:“臣妾自知不守婦道,與人私通,犯下滔天大罪,臣妾甘願為所犯的罪孽贖罪,包括死!但那個人……臣妾是萬萬不會說的,還請二位娘娘不要再問。”
對於徐氏的頑固,淩若又恨又氣,怒道:“你一死,固然可以贖你私通之罪,但此事必將牽連你家人,試問你又用什麼去贖這個罪?”
徐氏緊緊咬著牙,隻字不言,在她背後,弘時鼻頭發酸,其實他對徐氏並沒有太深的感覺,看著她時,更多的是想到索綽羅氏,但這一次確實有些感動。
那拉氏瞥了她一眼,神色冷漠地道:“熹貴妃,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你還打算再問下去嗎?”
“不管怎樣,徐氏都是宮中的妃嬪,也是皇上親封的貴人,若就此放過沾汙她清白之人,臣妾在皇上麵前實在交待不過去。”
那拉氏麵無表情地道:“那本宮就看貴妃如何從徐氏口中問出那個人來。不過在此之前,本宮好心提醒貴妃一句,此事要趕緊稟報皇上才是。”
“臣妾明白。”淩若答應一聲後,對楊海道:“好生看著徐貴人,本宮去一趟養心殿。”隨後,見那拉氏仍然站在那裡,她道:“娘娘不與臣妾一道去見皇上嗎?”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有貴妃過去足夠了,而且外麵天熱,本宮受不得曬,還是待在這裡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