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讓小六子犯了難,“格格,老爺可是說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瑕月便道:“阿瑪隻是讓你看牢他,不要讓他跑了,又沒說不讓人見他,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怕我將他帶走不成?”
小六子聞言連忙道:“奴才豈敢,再說奴才就是再懷疑其他人,也不能懷疑格格您啊。”在瑕月出嫁之前,英格最疼的就是這個女兒,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既是知道,還不趕緊將門打開了,難不成還要我去稟報阿瑪不成?”說到此處,瑕月把臉一沉,令小六子一哆嗦,不敢怠慢,趕緊將門給開了。
進到屋中,瑕月隨意看了一眼後,將目光停留在一個神色憔悴的中年人身上,“你可是姓潘?”
潘榮軒打量著這個他並不認識,卻堪稱絕色的女子,警惕地道:“不錯,你是什麼人?”
瑕月走到他身前,輕聲道:“我問你,你之前可曾幫著開過一封密旨?”
“你……你如何曉得?你又是什麼人?”潘榮軒滿臉驚訝地問著,這件事隻有他與英格還有弘時三人知道,為何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會曉得。
問到這裡,瑕月已經確認此人就是弘曆要自己找的人,心中微定,道:“你不必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隻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自然是想活。”麵對這個問題,潘榮軒連一絲猶豫也沒有,忙不迭地說著。
瑕月點頭,然心裡卻犯起了難,她固然可以進到這裡來,但想光明正大帶走潘榮軒卻是不可能的事,守在外頭的那個下人絕對不會肯,要是驚動了阿瑪,自己在這府裡也待不下去,該如何是好?
正自這個時候,阿羅忽地道:“格格,他身形削瘦,比奴婢差不了多少,若是換上奴婢的衣裳,再稍加遮掩,乍一眼,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瑕月頗為意外地道:“你是說,讓他喬裝成你的模樣,隨我離開?”見阿羅點頭,她思索片刻,道:“可這樣一來,你便危險了,我很清楚阿瑪的性子,他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奴婢實在想不出其他了。其實……奴婢也不見得一定危險,潘師傅離開了,府中一定會出亂子,到時候奴婢想辦法逃出去就是了。”
麵對阿羅的話語,瑕月鼻子微微發酸,從很小的時候起,阿羅就陪在她身邊,一陪就是十餘年,對她而言,阿羅甚至比親人更親,而阿羅也確實待她極好,為了她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但瑕月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她知道自己如今處在一個什麼位置上,若是不能將潘榮軒帶出去,她就算回到寶親王府,也隻是幽禁到老的下場。所以,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必須將潘榮軒帶出去。
瑕月想了一下,道:“旁的倒是還好說,可是這頭發怎麼辦?”
“這個……”聽得這話,阿羅也犯起了難,男子都剃前額的,與女子有著明顯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