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震驚後,百官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嶽忠祺所在的城池裡,準葛爾大軍越過了城池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不是嶽忠祺叛變投降,就是他們已經戰死。
這樣的猜測沒過多久就有了正確答案,被伏擊後,大軍重新收整,一路來到城中,但沒等他們入城就遭到了襲擊,無奈隻能在外在紮營安頓,在一番偵查後,已可以確定,城中已經沒有大清軍隊,換句話說,極可能全部被滅了。隨後更是得到了證實,因為他們在城牆上看到嶽忠祺的屍體,他被懸掛在那裡受日曬雨淋,不能入土為安。
而他們自己的處境也極為艱難,死傷數萬,隻剩下二十幾萬不說,沒一個像樣的統領,且糧草被燒掉大半,若沒有補給,他們撐不了多久,更不要說還有準葛爾虎視眈眈地盯著。
看著手中的奏折,胤禛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兵部幾位尚書侍郎已經戰戰兢兢地跪在殿上,不敢抬頭,胤禛狠狠地將折子摜在他們麵前,“你們自己看看,三十萬大軍,還沒有正式打上一仗,就已經死傷了數萬人,還連糧草也被燒了。朕倒想知道,究竟葛爾丹為何這麼神通廣大,連行軍路線都知道,還不聲不響的屠殺了整個守城。”
“臣等該死。”兵部尚書惶恐地道:“但臣等可以保證,除了臣與二位侍郎還有寶親王與五貝勒之外,再沒有人看到過行軍路線圖,斷然不可能泄露出去。”
胤禛冷眼盯著他道:“照你這麼說,就是湊巧了?世間那有這麼多巧合?而且以前就與葛爾丹交過手,這個人小心謹慎,沒有一定的把握是絕對不會動手的,嶽忠祺的才乾朕是知道的,哪怕葛爾丹手上的大炮,他也不至於沒有抵抗之力,除非火炮攻勢太猛。”
一直沒有出聲的弘曆站出來道:“皇阿瑪,葛爾丹的大炮與火槍是沙俄給的,不說兩國相距頗遠,運輸不便,就說沙俄與準葛爾本就是為了利益而形成的暫時結盟,沙俄不可能給他們大批火器,萬一到頭來,準葛爾拿著這些來對付他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所以兒臣猜測火器數量應該不多,葛爾丹一直沒攻下城應該也是這個原因,而這次攻城應該動用的許多火炮與彈藥,若沒有一定把握,他沒理由突然這麼做。”
胤禛仔細聽過後道:“你也覺得葛爾丹是知道大軍行軍路線後才會這麼做的?”
弘曆點頭道:“是,兒臣確實有這個懷疑。”
“那你覺得會是誰泄密?”胤禛一邊說話一邊在兵部尚書等人身上掃過,令後者們渾身發涼,他們實在覺得莫名其妙,明明一切都很謹慎,連兵部諸多官員都不知道,葛爾丹如何曉得。
弘曆遲疑了一下道:“這個兒臣暫時未曾可知,也不敢枉自揣測。”
“這件事就交由你去查,若有泄密之人,一定要給朕揪出來。”這句話胤禛說得咬牙切齒,若真找出來,就算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待弘曆領命下去後,胤禛環視眾人一眼道:“好了,現在說說當務之急吧,嶽忠祺已死,該派何人去統領大軍,糧草之事又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