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冷哼一聲,指著擱在桌上的一件暗紫雲錦繡鶴紋的衣裳道:“你自己問問你這位嫡福晉做了什麼,說什麼親手做了一件衣裳給我,結果呢,衣裳裡竟有一枚長針,虧得孟氏眼尖,及時發現,否則真要是刺進身體裡,隻怕連性命也沒有了。”說罷盯著拂櫻道:“自你入這果親王府以來,我自問不曾薄待過你,你為何如此狠毒,竟然想要我的性命!”
拂櫻連連搖頭,惶恐地道:“額娘息怒,媳婦絕對沒有存過任何傷害額娘的心思,這件衣裳兒媳送來之前仔細檢查過,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也不曉得這針是怎麼來的。”
孟氏聞言撚起衣上的長針道:“這麼長的一根針姐姐竟然沒發現,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陳氏不理會她,看了允禮一眼道:“這是你的嫡福晉,你說說,該怎麼處置。”
允禮望著一臉驚惶緊張的拂櫻,對陳氏道:“額娘,拂櫻對您一慣孝順,禮數周全,而且性子溫馴賢良,兒子相信她不會存什麼不該的心思。”
陳氏臉色一沉,冷聲道:“照你這麼說,倒是額娘存心冤枉她了?”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想來整件事隻是一場誤會,再說額娘也沒受什麼傷,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見他如此明顯護著拂櫻,陳氏越發不悅,冷聲道:“照你這麼說,非要等我受傷甚至是死了,才算出事是嗎?”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陳氏已經揮手道:“行了,左右我也管不了你這位王爺,你愛怎樣就怎樣。”
允禮沒有說什麼,隻是讓拂櫻與孟氏出去,等得屋中隻剩下他與陳氏後,陳氏涼聲道:“怎麼了,留在這裡是打算再幫你那位嫡福晉說好話嗎?”
“額娘誤會了,兒子是有一件事要與額娘說。”允禮沉默了一會兒道:“後日,兒子就要去邊關了,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在額娘身邊儘孝。”
陳氏蹙眉道:“邊關?去那裡做什麼?”
“嶽忠祺已經死了,三十萬大軍群龍無首,皇上已經任命兒子為新的將軍,後日便要起程。”
陳氏露出幾許緊張之意,“邊關之地,最是危險不過,就算是將軍,稍一不甚也有可能丟了性命,皇上為何要讓你去,你以前又沒有帶過兵,萬一出事又該怎麼辦?”她絮絮的說著,到後麵甚至起身道:“不行,我要去見皇上,問他為什麼要讓你帶兵,難道他想要你的性命不成。”
允禮趕緊拉住她道:“額娘誤會了,不是皇上之意,是兒子主動向皇上請纓的。”
“你?”陳氏震驚不已,難以置信地盯著允禮道:“你為何要這麼做,你是額娘唯一的兒子,你是想要讓額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