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猜到他的意思,接過話道:“準葛爾早就派了人混跡在大清,所以才能這麼快刺殺貝勒爺。”
“隻有這個可能了。”弘晝撫著下巴想了一下會兒道:“我立刻寫一封奏折,你呈送入京給皇阿瑪,請皇阿瑪派精銳侍衛來。在此期間,我先去此地的知府衙門避一避,他們就算再大膽,想必也不敢潛進衙門刺殺。另外我再寫一封信,你交給寶親王,這次的事情,我懷疑與之前行軍路線泄露有關,讓寶親王想辦法追查一下。”
在一切交待下去後,弘晝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準葛爾竟然已經布置的如此周全了嗎?不止在朝中安插奸細竊取行軍路線圖,還派士兵混跡在尋常百姓中。而他最擔心的是,除了這些人之外,究竟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準葛爾又準備了多少後手。
當這封信送到弘曆手中時,後者感覺到一陣陣的涼意,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準葛爾似乎已經滲透到大清的各個角落裡,令他們防不勝防。京城、河北;朝堂、民間,他們的身影似乎無處不在,葛爾丹……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弘曆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蔣英,這也是唯一能夠抓到的線索,一定不可以錯過。
在經過一夜的無眠後,弘曆決定加快對蔣英動手,否則由著這樣下去,後麵不知還會出什麼樣的事。
早朝上,胤禛沒有提及弘晝遇刺的事,唯獨麵目陰沉的可怕,而在下朝後,弘曆明顯感覺到京城的警戒森嚴了許多,到處可見巡邏的官兵,顯然胤禛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可怕。
待得到了兵部後,弘曆看了一會兒案卷後,趁人不注意,將藏在袖子裡的一張地圖取了出來,然後展開攤在桌案上,隨後道:“小鄭子,去將蔣英叫來,就說本王找不到隨大軍一道去的車馬、甲械記錄冊子,讓他來幫本王找找。”說罷,又叮嚀道:“記著,小心言辭,不要讓蔣英起疑。”
“奴才會仔細的。”說罷,小鄭子低頭離去,過不多時,他帶著蔣英往這邊走,一邊走一邊焦急地道:“蔣大人您快些走吧,王爺剛才已經有些發火了,要是再耽擱了,奴才非得挨訓不可。”
蔣英答應之餘好奇地道:“王爺為何突然要翻查那些東西?”
“奴才隻是一個下人,如何知曉王爺的心思,總之王爺怎麼說,奴才照做就是了,誰讓咱們隻是一個奴才呢。”
見小鄭子一臉哀色,蔣英隨口安慰了幾句,心裡則想著弘曆這麼做的用意,他相信弘曆不會無緣無故翻看這些,難不成……那些車馬、甲械有古怪?”
如此想著,他已是隨小鄭子進到了屋中,不等他行禮,弘曆已是迫不及待地道:“趕緊的,幫本王將記載有車馬、甲械的冊子找出來,本王急著要用。”
蔣英連忙道:“王爺您彆急,下官這就幫您找,隻要在這屋子裡頭就一定丟不了。”
弘曆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彆說那麼多了,你趕緊過去找找。”
蔣英答應一聲,幫著弘曆一起四下翻找,找了一會兒後他來到桌案前,無意中看見攤在上麵的一副地圖,上麵畫著一條顯著的紅線,起點是京城,終點……是與準葛爾交界的地方,難不成這是果親王率領火器營所走的路線?想到這裡,蔣英趕緊將注意力集中在這條紅線上,發現果然沒有之前三十萬大軍經過的地點,也就是說,這絕對不是之前的路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