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爾丹最恨人家提起上次那件事,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恥辱中的恥辱,陰沉著臉道:“不必逞口舌之尤,我倒要看看,這次你和你的人,是不是也能在本王包圍下離去。”
允禮尚未說話,索裡已在其耳邊輕聲道:“王爺,屬下這就派人去通知大軍大援。”
“你以為可以出去嗎?隻要你一動,他的人就會立刻圍住你。”雖是在與索裡說話,允禮的目光卻不曾離開過葛爾丹。
索裡有些緊張地道:“可是他們人數比咱們多,對戰起來隻怕極為不利。”
“隻是多了一些而已,說不上懸殊,不至於應付不了。”允禮話語中並沒有太過沉重或是緊張,一直到現在,事情都沒有超出他的預料,皆在掌控之中。
早晨停止的雪花在這一刻再次落了下來,且不像昨日那樣,隻是細小的雪花,很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飛舞在兩軍之間。
葛爾丹緩緩抽出刀,直指允禮,口中則大聲道:“將士們,衝啊,殺光這些大清軍!”
隨著這一句,準葛爾軍隊皆抽出刀廝殺過來,十餘萬人馬廝殺在一起,而葛爾丹在交戰的第一時間,便策馬向允禮奔來,眼中有著刻骨的恨意,他要在這一仗上生擒允禮,一洗曾經的恥辱。
麵對他的近前,允禮卻是選擇了退讓,索裡等眾多士兵護衛在他身周,替他抵抗著準葛爾士兵的廝殺。但那並不是允禮害怕,不敢與之交戰,而是他需要在不受乾擾的情況下射箭。
初時,葛爾丹並不在意允禮射出的箭,在他看來,這裡足足有七八萬士兵,就算允禮將弓拉斷了,也不可能射光。
但在看到那幾個被箭射中的人後,葛爾丹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因為允禮射的全部不是普通士兵,而是軍中將領,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些人可不知比普通士兵矜貴多少,卻被允禮一連射了好幾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千軍萬馬中鎖定這個將士,實在可恨!
若是所有將領都被允禮給殺了,那麼軍中一定大亂,原先的優勢也會變成劣勢。不行,絕對不能任由他這樣射下去。
想到這裡,葛爾丹將身周數百名士兵集合起來,開始有目的地撕殺那些保護著允禮的那些人。他的介入令情況一下子變得岌岌可危,允禮身邊的士兵一個接一個摔下馬死去,那幾次那刀幾乎觸及了允禮,虧得索裡拚死護著,但他自己身上卻因此多了好幾道傷痕。
越來越多的人死去,允禮卻好似沒看到一樣,機械地重複著搭弓射箭的動作,在千軍萬馬中尋找著將領,然後放開弓箭,直取其心臟,雖然不是每一箭都能射中,但他的存在,無疑挑動了諸多準葛爾將士的神經,一個個接開始向這邊彙集過來,令索裡他們壓力大增。
索裡見勢不對,忍痛勸道:“王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得快點跟他們接開距離。”
雖然人數相差不是太大,但終歸是有差的,而且準葛爾士兵一直生活在這裡,可以說這裡可以最大限製的發揮出他們的戰力,而大清軍隊不同,他們來到邊關才沒多久,對此處多少有些不適應,發揮出的戰力也有限,更不要說準葛爾士兵殺敵一向凶狠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