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隨手從宮人手裡接過紅繩,笨拙地替嘉柔把頭發綁好,這個時候嘉柔眼睛好了一些,雖還有些痛,但已經能夠睜開了。她摸著身後綁得並不好的辮子笑道:“六哥哥真利害,連辮子都會紮。”
“這有什麼。”弘曕抬著下巴道:“我會的東西還多著呢。”
嘉柔驚歎著道:“那我以後能常常來找六哥哥玩嗎?額娘沒有太多時間陪我玩,奶娘他們又不好玩。”
弘曕故作為難地道:“看你說的這麼可憐,那好吧,不過你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許像今天一樣,讓你過來還磨磨蹭蹭的。”
嘉柔正要點頭,忽地想起一事來,怯怯地道:“那六哥哥以後還會不會打我?”
弘曕有些生氣地敲了一個她的頭道:“這樣算不算?”
“嘻嘻,不算!”嘉柔揉著被敲的地方,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
夜間,楊海將這件事告訴淩若後道:“主子,看來六阿哥已經開始改變了。”
淩若摘下指上的護甲,道:“本宮說過,雖然他被人扭曲了性格與認知,但心底裡始終保留著一份最純真的善良。嘉柔與他年紀相仿,最易勾動他深藏在心底裡的善良。”
水秀一邊替淩若卸妝一邊道:“看來主子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六阿哥很快就會明白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淩若搖頭笑道:“哪有這麼快,慢慢來吧,不過有一個人,本宮明日得去見見才行。”
楊海與水秀對視了一眼,均知道淩若指的是何人,楊海試探著道:“主子,皇後一日不死,其禍害主子的心思就一日不曾息,主子何不勸皇上收起仁慈之心,殺了皇後。左右在出了弘時那樁事情後,皇後就已經不再是原來母儀天下的皇後,不會再有人為她求情。”
“皇上有心憐憫她,本宮也不能多說什麼,不過本宮會想辦法的。”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起來,淩若帶著楊海去了坤寧宮,這一次,坤寧宮宮人看淩若的目光中,明顯多了一分敬畏,恭謹地將她迎了進去。
在宮人端上茶沒多久,那拉氏便扶著杜鵑的手走了出來,含笑道:“熹貴妃來得可真早。”
淩若起身行了一禮道:“來給皇後娘娘請安,自然得早一些,否則豈不是失禮。”
那拉氏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熹貴妃如今是宮中的頭一人,卻還能守著禮數,實在難得。”
淩若輕笑道:“這些年來,若非皇後娘娘悉心調教,臣妾也不會有今日,這份恩情,臣妾可一直銘記在心,從不敢忘。就憑這一點,臣妾也不能失了應守的禮數,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