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葛爾士兵萬萬沒想到弘曆竟然真的會跳崖,皆愣在那裡,待他們回過神來後,快步奔到崖邊,崖深不知多少丈,早已經看不清弘曆的身影。
那幾個人在一陣商議後,沿著山路下懸崖,去尋找弘曆的屍體,葛爾丹可是吩咐過了,要他們將弘曆的人頭帶回來,然後送給清帝。
好不容易盤旋下到崖底,卻始終沒有找到弘曆的屍體,不過底下有一條河流,也有可能落下河中,被水衝走,久尋無果,隻能佯佯的離開。
弘曆究竟是生是死,無人知曉,就像此刻京城中的胤禛,不知道真正要攻打大清的是準葛爾一樣。
容遠與諸位大醫的儘力醫治,令弘晝的情況有了些許好轉,但也僅僅是呼吸平穩而已,暫時尚沒有醒來的跡象,不過他已經被抬回到貝勒府中養傷。
耿氏得胤禛允許,去貝勒府看過一次,看到弘晝全身多處纏著紗布,昏迷不醒的樣子,心疼地直掉眼淚。回宮後,日夜跪在佛前,求滿天神佛庇佑弘晝,不要讓他出事。
另一邊,胤禛雖然安慰淩若,弘曆不會有事,自己卻暗中派人立刻趕往雅克薩,看弘曆是否平安。
邊境增兵,還有弘晝遇襲的事,雖然朝廷都極力壓了下來,但紙包不住火,終歸還是傳了出來,原本平靜祥和的京城變得人心惶惶,皆擔心不知何時會打起仗來,四年前那次大戰,一直到現在他們都還記得,沙俄、準葛爾兩邊用兵,令大清疲於應付,若不是果親王出征,平定準葛爾之亂,如今還不知會是什麼樣子。
惶惶人心之中,冷宮本該是最平靜的地方,因為這裡與世隔絕,外麵任何消息都不可能傳到冷宮之中。
可是這一切,在那拉氏用大煙膏控製小和子與尚蓉後,就變了,但凡宮裡頭能打聽到的消息,都通過這兩個人的嘴源源不斷地傳到那拉氏耳中,令她雖然足不出戶,卻對外頭的局勢了如指掌。
小和子和尚蓉,知道自己這麼做,等於是在懸崖邊行走,一個不好就會粉身碎骨,但他們不是那拉氏,沒有那種絕大的毅力,也無法對自己狠下心。結果就是對大煙膏的癮越來越深,再也無法興起擺脫大煙膏和那拉氏控製的心思。
這一日,那拉氏坐在窗邊,初冬的陽光灑落在她臉上,清晰照出她臉上的每一道皺紋,在她麵前站著剛剛從外麵回來的小和子,“弘晝生死未卜,那弘曆呢?”
小和子低頭道:“奴才不知道,不過四阿哥去沙俄的時候,皇上派了許多密探保護他的安全,應該是沒什麼事。”
那拉氏冷笑一聲,雖然小和子打聽的不清不楚,但她已然猜到了行刺弘晝的人,必定是弘時所派,弘時既然要著手除去胤禛膝下的皇子,又怎麼會少了害他們最深的弘曆呢。若她沒有料錯的話,弘曆如今應該已經出事了,至於是生是死,就暫未可知了。
待得這兩個人都死了之後,弘曕就是胤禛唯一的子嗣,一旦胤禛龍歸大海,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新皇,任何人都不會有異議。
“主子,若沒有彆的吩咐,奴才先下去了。”小和子話音剛落,那拉氏便喚住他道:“慢著,你……想辦法替本宮將弘曕找來,本宮有話要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