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路疾趕,隻用了平常一半的時間便到了午門,在走下外金水橋時,已經遠遠可以看到一群人正朝他們走來,隻是因為隔得太遠,所以看不清模樣。
弘晝隨口道:“喲,哪裡來這麼多人啊,難不成是十七叔您從彆處又調來的兵,其實咱們如今有二十幾萬兵力在手,根本不需要……”不需要什麼,弘晝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可以看清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模樣。
弘晝張大嘴巴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竟然……竟然是……
站在他旁邊的弘曆比他還要激動,在怔忡片刻後,扔下手中的刀快步奔了過去,在奔到那群人麵前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泣聲道:“兒臣……叩見皇阿瑪,叩見額娘!”
走在最前麵的,不是彆人,正是許多人都以為已經死了的胤禛,以及一直伴在他身邊的淩若。
從禦駕親征到現在,不過兩月的時間,胤禛原本花白的頭發,卻是完全白了,再也尋不到一絲黑色,氣色也很是不好。但這一切,都不妨礙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位雍正皇帝還活著,好好的活著!
在弘曆之後,弘晝也奔了過來,跪在地上一遍遍地喚著“皇阿瑪”,淚水不斷從眼眶中湧下,帶著無儘的悲傷與思念。
胤禛的激動不比他們少,哽咽道:“朕終於又看到你們了,起來,都起來,讓朕好好看看你們。”
弘晝用力抹去眼淚,啞聲道:“兒臣一直都相信皇阿瑪還活著,一直都相信,如今終於又看到皇阿瑪了。”
“朕知道。”胤禛雙目通紅地道:“朕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起來,沒聽到朕的話嗎,全部都起來!”
弘曆神色悲戚地搖頭道:“兒臣不孝,兒臣明明就在京城,卻不曾代皇阿瑪出征,令皇阿瑪與額娘陷入危難之境,九死一生,兒臣……兒臣實在罪該萬死,請皇阿瑪治兒臣的罪。”說到後麵,他已是痛哭出聲,自從胤禛兵敗,生死未卜的消息傳來後,他每一日都活在自責與痛苦之中,若當初他堅持出征,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胤禛溫言安慰道:“說什麼傻話,是朕命你留在京城,助你十七叔守衛京城,何來之罪,快起來!”
“兒臣知道,皇阿瑪是怕兒臣會有危險,所以才命兒臣留在京城;可是兒臣明知道皇阿瑪身子虛弱,還眼睜睜看您禦駕親征,未曾為皇阿瑪分憂,實在是不孝至極。”事實上,他當初在得知胤禛這個決定後,哀求了很久,想要代胤禛領兵出征,但胤禛始終不允許,這才無奈留在京城。
“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朕如今不是好端端站在這裡嗎?不說這些了,聽皇阿瑪的話,起來!”
這個時候,淩若也走過來道:“是啊,你們兩個趕緊起來吧,難不成要一直跪在這午門外嗎?再說,如今在養心殿,可還有一樁麻煩事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