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將永璋歪了的小帽子帶正,笑言道:“如今還好一些,剛生出來的時候,那才真叫軟,頭頸都豎不起來呢。幸好是有嬤嬤帶著,否則隻有臣妾一人,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瑕月正要說話,懷裡的永璋突然咧開沒牙的小嘴笑了起來,胖乎乎小手還在瑕月臉上不停地抓著,最後更是抓住了瑕月的耳墜,用力往下扯著。
蘇氏見狀,連忙道:“永璋,趕緊放手。”
才隻有四個月大的小兒哪裡聽得懂她的話,反而抓得越緊,令瑕月痛呼不止,阿羅正要將耳墜從永璋手裡拉出來,瑕月阻止道:“這金寶琵琶耳墜有不少尖銳的地方,你這樣扯,非得要把三阿哥的手給扯傷了不可,還是將耳墜摘下來吧。”
阿羅依言照辦,摘下來的耳墜就任由永璋拿在手裡把玩,蘇氏屈膝道:“永璋無知,弄疼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瑕月一邊逗弄著懷裡的永璋,一邊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三阿哥幼小不懂事,本宮怎麼會怪他呢。若是本宮有一個這麼可愛的阿哥,就算天天給他扯耳墜子本宮也樂意。”
直至手抱得有些發酸後,瑕月才將永璋交還給嬤嬤,笑言道:“才這麼點大,就已經如此機靈可愛,長大後,必然不輸二阿哥。”
“娘娘謬讚了,永璋以後能有二阿哥一半的聰慧,臣妾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這般說著,她目光一閃,遲疑著道:“臣妾聽到一個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
瑕月露出好奇之色,“哦?是什麼,且說來聽聽。”
“臣妾聽說,百官有意請皇上早立太子,若此言屬實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身為嫡長子的二阿哥,大阿哥雖然年長一些,卻不及二阿哥聰敏早慧,且又是庶子,嫡庶有彆。”
這件事,瑕月也聽到一些風聲,不過弘曆還沒有決定,所以她也從不多嘴,沒想到今日蘇氏會與自己說起,笑一笑道:“這件事,可不是咱們能揣測言談的,咱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份內事,純嬪你說是不是?”
蘇氏沒想到她會說這麼一番話,愣了一會兒方才道:“娘娘說的是,是臣妾多言了。”
“本宮還有事,改日再來看你與三阿哥,另外本宮那邊還有一塊上好的白玉,待得本宮讓人雕琢成玉佩後,再送來給三阿哥。”
“娘娘如此厚愛,臣妾……”不等蘇氏說完,瑕月便打斷道:“本宮與三阿哥很投緣,你不許再與本宮客氣。”
蘇氏知趣地道:“是,臣妾送娘娘您出去。”
蘇氏一路將瑕月送到翊坤宮門口,方才停下腳步,待其走遠後,朝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點一點頭,悄悄跟了上去。
瑕月在經過長康右門時,聽得一聲貓叫,轉頭看去,意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角落裡,在其麵前是一隻毛色純黑的貓,隻比常人拳頭稍大一些,此時正舔著小碟子裡的羊奶。
“慢點喝,彆嗆著。”聽這聲音,仿佛是永璉,隻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沒等瑕月想明白,耳邊傳來一聲驚呼,趕緊走了過去,待看清麵貌後,發現果然是永璉,此刻他正神色痛苦地捂著手指,至於小黑貓,已是不知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