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純嬪,那你這樣做,隻會打草驚蛇。”瑕月慢慢斂起臉上的陰沉,平靜地道:“既然蛇暫時不準備從草中出來,那就由著它,本宮倒想看看,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但是純嬪那邊,還是要盯著,齊寬,這件事就由著你去辦。”說罷,她又叮囑道:“記著,今日之事,止於你們幾個,不得再往外傳。”
待三人各自應聲後,瑕月命齊寬與知春退下,阿羅則留下替她卸裝更衣。
望著銅鏡中,貌美如花的自己,瑕月涼聲道:“阿羅,你知道本宮今日看到二阿哥時,是何心情嗎?”
阿羅緩緩吐出三個詞來,“生氣,厭惡,痛恨!”
“不錯,二阿哥確實很乖巧懂事,可本宮看著他,卻隻覺得恨,憑什麼他與他的額娘,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享有世間最好的一切。雖然在翊坤宮時,本宮沒有回答純嬪的話,但本宮心裡明白,依著皇上對二阿哥的寵愛,皇位必定是傳給他的,沒有任何意外,當永璉登基之後,今日的皇後就會變成太後。富察明玉什麼都不必付出,這一輩子就可以活得很安好很幸福,成就萬千之尊。可本宮呢,本宮竭儘所有,出賣家人,甚至處處委曲求全,換來的,卻隻是一個嫻妃的虛名。本宮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瑕月緊緊攥著握在手中的象牙梳,銅鏡中的麵容,猙獰如夜叉!
阿羅心疼地道:“主子,來日方長,終有一日,皇上會明白的。”這樣的話,她昨日就說過,這一次重提,卻是越發的沒了底氣。
瑕月“啪”的一聲將象牙梳放在妝台上,一字一句道:“若這是命,本宮一定要逆天改命!而永璉……就是本宮的第一步。”
阿羅一驚,連忙道:“二阿哥?主子,您要做什麼?”
瑕月對著鏡中的自己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傾絕眾生的微笑,然聲音卻冰涼的讓人發顫,“二阿哥不是喜歡喂貓嗎?本宮以後就天天陪他去喂。你尋機會出宮之後,除了本宮之前交待的事之外,再去買一些蒙汗藥以及……能夠見血奪命的藥來。”
阿羅大驚失色,連手中的檀木梳掉了都不去撿,顫聲道:“主子,您……您想做什麼啊?藥……藥……您想要二阿哥的命嗎?不行,不行,不能這麼做,二阿哥,不行。”說到後麵,阿羅已是語無倫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說什麼。
瑕月看著鏡中驚慌失措的阿羅道:“為什麼不可以,本宮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本宮說過,要將弘曆欠本宮的東西,一樣樣奪回來,永璉就是第一樣。”
“可是……萬一這件事被皇上所知,皇上一定不會放過您的,主子,您不是才說要韜光養晦嗎,怎麼一轉眼就要行這麼危險的事。”說到這裡,阿羅跪下道:“主子,您三思啊。”
瑕月緩緩手上的飾物,道:“本宮隻說讓你去買來,何曾說過現在就要動手。放心,本宮還不想死,一定會等尋到最合適的機會後,再動手。”見阿羅還要說話,冷聲道:“怎麼了,你心疼永璉了嗎?”
阿羅連忙搖頭道:“二阿哥是皇後的孩子,奴婢心疼她做什麼,奴婢隻是擔心主子,皇上與太後一直對您心存戒備,隻要宮中稍有風吹草動,懷疑的人隻怕就是您。奴婢怕主子被恨意蒙蔽了雙眼,看不清宮中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