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瞥了她一眼道:“朕已經賞了她許多,僅是安神定驚的玉如意便賞了六對,難道還不夠嗎?”
瑕月含笑道:“東西自然是夠了,但心意仿佛還欠缺了一點。皇上您想想,慧妃妹妹身懷六甲,從現在開始到往後八個月皆會很辛苦,臨盆之痛,就更加不用說了。”
弘曆甚以為然地道:“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不過心意這東西要如何讓人知道,你可有什麼點子?”
“慧妃妹妹雖然伴駕不久,但她對皇上一向儘心儘力,這一切臣妾都看在眼裡,讓她與臣妾一同居於四妃之位,實在是委屈她了,既然如今有孕,皇上不如冊封妹妹為貴妃,也好讓她安心待產,以免胡思亂想。”
“貴妃?”弘曆委實沒想到瑕月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思索片刻道:“之前你已經將協理六宮之權給了如鈺,如今又舉薦她為貴妃,為什麼要為她做這麼多?”
瑕月笑意不減地道:“皇上說錯了,臣妾做這麼多,不是為了慧妃,而是為了皇上,都說孕中之人,最為多思,臣妾不希望慧妃因為一些沒必要的小事,而影響了腹中的胎兒。再說,後宮安寧,皇上才有更多的精力處理國事。”
弘曆輕撫著瑕月的臉道:“那你呢,你不覺得委屈嗎?”
瑕月搖頭道:“不委屈,臣妾能夠伴在皇上身邊已經是天大的榮幸,哪裡有什麼委屈可言。今日,就算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甚至常在、答應,臣妾也覺得很開心。”
弘曆眸中掠過一絲動容,旋即道:“這件事且讓朕想想。”說罷,他留意到瑕月一直在搓手,待得拉過後,發現瑕月手冷得像冰一樣,沒有一絲溫度,關切地道:“怎麼這麼涼?手爐呢,還有炭盆,怎麼一樣都沒有?”
瑕月笑笑道:“臣妾並不覺得冷,所以就沒讓他們備這些。”
弘曆道:“手都冰成這樣了,怎麼會不覺得冷,阿羅,你快去將炭盆拿來。”
阿羅是清楚那些銀炭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轉頭看著瑕月,後者朝她點頭道:“既然皇上說要生炭盆,你趕緊去端來。”
見瑕月也這麼說,阿羅隻得下去取炭生火,然後將炭盆小心翼翼地搬到前殿,又將門窗都給關嚴了。弘曆起先沒覺得有什麼,依舊與瑕月說著話,但到後麵卻感覺到不對起來,因殿中煙氣大的有些不像話,按理來說,銀炭取暖,隻有很少的煙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瑕月輕咳幾聲道:“皇上,這煙好大,要不然還是讓阿羅把窗子打開吧,臣妾覺得很難受。”
“趕緊開窗。”隨著弘曆的話,阿羅等人迅速打開窗子,讓冷風吹散彌漫在殿中的煙氣。弘曆走到還在燃燒地炭盆前,確認裡麵燒的是銀炭後,不解地道:“這銀炭是怎麼一回事,怎有這麼大的煙氣?”
瑕月一臉茫然地道:“臣妾也不知道,這些銀炭還是臣妾生病,慧妃來看臣妾時帶來的,臣妾一直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