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氏泣聲道:“那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珍逾性命,臣妾怎麼會拿來利用,更不要說臣妾為此失去了做額娘的資格。”
“朕明白。”弘曆一時間也很為難,他之前因為憐惜高氏以及心痛那個未成形的孩子,認定瑕月在撒謊,可現在多了一個永璉,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瑕月的話。
想了許久,他盯著永璉道:“你真的看到事情的經過了嗎?”
永璉目光有些許躲閃,口中卻是無比堅定,“是,兒臣看的清清楚楚,嫻妃娘娘是為了自保,才推開慧妃娘娘的,絕非如慧妃娘娘所言的那般。”
見永璉一口咬定,高氏不禁有些心慌,難不成永璉當時真的看到了,若弘曆聽信了他的話,對自己無疑會很不利。不行,她不能由著形勢朝對那拉瑕月有利的一麵發展下去,得趕緊想個辦法。
這時,永璉再次道:“皇阿瑪,嫻妃娘娘是個好人,她陪兒臣天天去長康右門那裡喂貓兒,上次還將披風與傘給了兒臣,使得她自己生病。她那麼好,又怎麼會害慧妃娘娘。”
弘曆撫著永璉的頭認真思量著他的話,仔細想來,這件事確實有很多疑點,就如瑕月之前說的,她要害人,有許多辦法,根本不會用這種禍及自身的辦法。
但是高氏嫁禍瑕月這一點,同樣說不通,因為這麼做,代價太大,誰會願意這麼做,除非……
弘曆忽地想到一件事,若此事為真的話,那麼所有事情就都能說通了,但這可能嗎?
弘曆神色複雜地看了高氏一眼,隨後對四喜道:“去傳莊太醫,並且讓他將給慧妃請脈的脈案還有所開的方子帶來。”
弘曆的話令高氏頭皮一陣發麻,緊緊攥著錦被,弘曆在這個時候傳莊正,難道……是對她起疑了?
在高氏心緒紛亂的時候,莊正隨四喜進到內殿,行過禮後恭敬地將脈案與藥方呈上,弘曆仔細看過後,道:“據你記載,慧妃自懷孕之後,脈像一直安穩,並無任何不妥是嗎?”
莊正聲音微顫地道:“是,微臣每日都會為慧妃娘娘請脈,龍胎一直安好無恙。”
他話音剛落,弘曆便指著其中一張藥方道:“既然如此,為何這張藥方上的幾味藥,份量要比之前的方子重?朕雖然不懂醫理,卻也知道孕婦用藥,必是極為小心,輕易不會加重份量,所以這張方子……請莊太醫為朕好好解釋一下。”
莊正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沒想到弘曆竟會在藥方上發現問題,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遲疑地道:“回皇上的話,微臣……”
不等莊正想出搪塞的話來,高氏已是接過話道:“是臣妾讓莊太醫加重藥方的,雖然莊太醫一直說龍胎安穩,但臣妾偶爾會覺得腰有些酸,擔心龍胎會出問題,所以請莊太醫加重安胎藥。藥量雖然加重了,但並沒有過量,不會對龍胎造成任何傷害。”說罷,她盯著弘曆,冷冷道:“皇上還有什麼想問的嗎,臣妾一並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