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在一旁道:“會不會……連這也是純嬪的陰謀?”
瑕月久思無果,搖頭道:“本宮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本宮自己倒是不擔心,就怕永璉那邊會有麻煩,若高氏真動起手來,以皇後的手段,是萬萬擋不住的。”
齊寬想了一下道:“二阿哥是嫡長子,身份尊貴,又深得皇上與太後歡心,慧妃應該不敢如此放肆。”
瑕月輕歎一聲道:“希望如此吧。”
齊寬沉默了一會兒,道:“主子,既然您知道純嬪不是什麼好人,為何要讓純嬪的弟弟繼續去考鄉試,萬一真一舉中第,豈非間接幫了純嬪?她越得勢,對主子您就越不利。韜光養晦隻是一時之計,終有一日,她會露出獠牙。”
瑕月笑著搖頭,紅翡耳鐺在頰邊輕輕晃著,劃出道道流光,“本宮不是幫她,而是讓她掉進更深的欲望之中。若蘇氏的圖謀,隻局限於後宮之中,那麼她的心思與手段足夠應付,但若是再多一個前朝,就該捉襟見肘了。”
“奴才還是不明白。”不止是齊寬,阿羅與知春兩人同樣是聽得一頭霧水。
瑕月笑笑道:“本宮再說明白一些吧,當純嬪的弟弟考中科舉,入朝為官後,純嬪就會希望弟弟的官越做越大,想儘一切辦法幫助她弟弟,包括向皇上進言,借此提升母家地位,擺脫一直以來母家卑微,無人為官的局麵。殊不知,樹大招風,一旦蘇家真的崛起,必會引來無數關注,若是他們循規蹈矩,凡事小心謹慎還好一些,否則必將應了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齊寬仔細聽著她的話,隨後道:“主子所言甚是,但……此事終歸還是有些風險,奴才以為,局限在後宮之中,或者更好一些,畢竟……恕奴才說句實話,主子如今無母家可依。”
“或許吧,不過母家強盛,有好有壞,前朝的敦肅皇貴妃如何,兄長立下赫赫戰功,位極人臣,結果呢,還不是一朝灰飛煙滅。”說完這話,她吩咐道:“這段時間,給本宮盯緊景仁宮與翊坤宮,本宮要儘可能知道她們的舉動。”
“奴才知道。”齊寬等人退下去的時候,瑕月亦跨過門檻來到簷下,原本明亮皎潔的月亮,此刻已經被烏雲遮得嚴嚴實實,夜空中,隻有些許星辰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明月不顯,是在預示著後宮之禍將近嗎?
高如鈺,蘇映雪……這兩人,還真是不肯消停,不過無所謂了,任何敢於害她與永璉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翌日清晨,瑕月與平常一樣,去慈寧宮請安,原以為又會吃一頓閉門羹,沒想到竟是得以來到佛堂。
淩若正跪在薄團上,閉目輕頌,她不敢驚攏,靜靜等在一旁,待得淩若睜開眼後,方才屈膝道:“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