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盯著她道:“何來委屈二字?”
瑕月哽咽道:“兒臣是真心喜歡二阿哥,也是真心待他好,可是皇額娘卻不由分說,不許兒臣再見二阿哥,兒臣心中委屈,所以才會那麼做。兒臣知錯了,求皇額娘再原諒兒臣一回。”
淩若眸光一閃,涼聲道:“嫻妃,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永璉是皇後的兒子,你覺得哀家會相信你是真心待永璉好嗎?”
“兒臣知道皇額娘對兒臣有所誤解,兒臣不敢奢求皇額娘能立刻相信兒臣,隻求皇額娘給兒臣機會,讓兒臣可以證明給您看。”說到此處,她抬頭迎上淩若的眼睛,沒有任何躲閃,“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若是在慧妃一事之前,瑕月說這句話還會有些心虛,現在卻是一絲也沒有了,因為這根本就是她的真心話,毫無虛假。
淩若審視瑕月許久,緩緩點頭道:“好,哀家記著你這句話,若是有朝一日讓哀家發現你今日之言皆是謊言的話,哀家必不饒你。”
瑕月神色平靜地道:“兒臣明白,但兒臣相信皇額娘不會看到這一日的。”
待得瑕月退下後,楊海道:“太後,您真相信嫻妃的話嗎?”
“剛才哀家一直盯著她,並沒有發現任何撒謊的痕跡,除非哀家眼力不濟,否則她說的應該就是真話。”說到此處,淩若歎了口氣道:“哀家實在沒想到,永璉竟會如此維護她,甚至不惜為她撒謊做假證。”
從知道瑕月因為永璉的作證,擺脫謀害高氏龍胎的嫌疑後,她就知道永璉在撒謊,因為就在那一日,楊海親眼看到齊寬出入坤寧宮,算算時間正好是在永璉為瑕月做證之前。齊寬在這個時候去坤寧宮,且當時皇後並不在,猜測之下,就隻有一個可能。
水秀在一旁道:“既然太後知道二阿哥做的是假證,為何不告訴皇上?”
淩若睨了她一眼道:“告訴皇上做什麼,讓皇上懲治嫻妃嗎?哀家雖然不喜歡嫻妃,卻也沒必要誣陷她。”
水秀一驚,脫口道:“誣陷?難道嫻妃真是冤枉的?”
淩若搖頭道:“若嫻妃真用這種手段害得慧妃沒了孩子,哀家也就不需要時時提防她了。”頓一頓,她續道:“而且嫻妃被冤枉一事,是皇上親口告訴哀家的,隻是你們並不知曉罷了。”
水秀想起確有一次,弘曆來給淩若請安的時候,命他們皆去外頭候著,無傳召不得入內。
淩若歎了口氣道:“永璉如此喜歡嫻妃,哀家若是再硬攔著不讓他與嫻妃相見,隻怕永璉與皇後都會怪哀家。不管怎麼說,永璉這次都算是救了嫻妃一命,希望她還有些良心,會真心待永璉好。”
水秀猶豫著道:“可嫻妃心思這般多,誰也不敢保證她就一定會真心待二阿哥好,萬一與她姑姑一樣,恩將仇報,豈非害了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