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但掌握這個辦法的人,不是本宮而是莊太醫。”蘇氏的話令莊正滿臉愕然,“娘娘這話從何說起?”
“慧妃將本宮與莊太醫當成棋子,替她除去她厭惡的人,自己則坐享其成,這樣的行徑,恕本宮實在不敢苟同。但本宮一人力微,除了順她之意外,彆無他法,除非莊太醫肯助本宮。”
莊正咬一咬牙道:“微臣說過,此生此世當為娘娘牛馬,絕不反悔;而且,微臣也很不喜歡當彆人的棋子。”
“好!”就在蘇氏這個字落下幾日後,宮中突然多了許多蟲蟻,擾得各宮不得安寧,連養心殿也有,甚至還有人見到過一條蛇,著實驚了不少人。
弘曆命太醫院立刻趕製做驅蟲蟻的藥,太醫院奉命日夜趕製了數種藥包,隨後挑選一種效果最好的藥送去各宮各院,景仁宮的藥是莊正送去的,在將藥包放在殿中各個角落後,果然很快不見了蟲蟻,令高氏鬆了一口氣,雖然氣味重了一些,但總算安心休養,不必再擔心會有蟲蟻爬上床榻。
就在這件事過後沒多久,高氏派去的人帶了貓草回去,文竹立刻送去翊坤宮交給蘇氏,而此時已是臘有二十六。
臘月二十九這日,一早便下起了雪,飄飄揚揚的雪花從陰沉的天空中落下,覆蓋著每一處地方,不過並不大,下了半天也隻是積起薄薄一層。
永璉與明玉說了一聲後,便帶著宮人出去了,在他手上捧著一個油紙包,正是帶給貓兒的煎魚,是他特意讓小廚房的人做的。永璉跑得很快,打傘的宮人勉強跟上,但永璉仍是沾了許多雪在身上。
到了千秋亭,瑕月已經等在那裡,看到永璉進了亭子,微笑著替他拍去沾在身上的雪花,道:“怎麼跑得這麼快?”
“我想快一點看到姨娘。”說著,永璉拉了她的手道:“姨娘,咱們快去喂貓兒吧,它一定餓壞了。”
瑕月笑捏著永璉的臉頰道:“它哪裡會餓,被你這麼個喂法,本宮看它都胖了一大圈了,連毛都是油光發亮,倒是可憐了本宮,日日都陪你來這裡喂它。”
永璉瞅著瑕月,不舍地道:“姨娘要是累了的話,那以後永璉自己來喂,喂完後,永璉再到延禧宮給姨娘請安。”
他這個樣子看得瑕月好笑不己,刮著他的鼻子道:“姨娘與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說到此處,她鼻尖聞到一絲異樣的氣味,當即道:“永璉,你今日在身上塗了什麼?”
永璉一臉莫名其妙地道:“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塗。”
瑕月奇怪地道:“那你身上的味道是從何而來?阿羅,你也過來聞聞。”
阿羅依言湊過來聞了一下,點頭道:“是有個奇怪的味道,有些像……”阿羅想了半天終於想出是什麼了,“對了,是薄荷。”
永璉用力在自己身上聞了幾下,站在他身後的宮人道:“啟稟娘娘,奴才今兒個去取二阿哥的衣裳時,發現裡麵有一包驅蟲蟻的藥,應該是沾了這個味。”
那些太醫所製的驅蟲藥裡確實放了一味薄荷,聞起來與這個味道差不多,瑕月有些奇怪地道:“驅蟲蟻的藥該是放在屋中角落裡才是,怎麼放到二阿哥的衣裳裡去了?”
宮人垂頭囁囁地道:“這個奴才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