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咬一咬唇,輕聲道:“主子,會不會這隻貓根本就是有人豢養,是故意丟棄在長康右門處,引您與二阿哥上鉤?”
瑕月沉吟道:“照你這麼說,若這是一個局,那麼已經整整布了兩三個月?”
阿羅點頭道:“是,隻有長期豢養,才有可能控製它攻擊指定的人,就像剛才宋太醫說的那樣。”
瑕月撫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道:“這會兒,本宮也辯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且等齊寬與知春回來吧。不管怎樣,本宮一定會揪出那個膽敢加害永璉之人。”
過了約摸半個多時辰,知春先一步回到延禧宮,將取來的晶石呈給瑕月,隨後道:“主子,問出來了,宮中用這種晶石點綴指甲的總共有三人,分彆是慧妃、嘉嬪以及陸貴人,接觸過貓的,應該就是這三人之一。”
阿羅將這三人的名字重複了一遍後,激動地道:“主子,是慧妃,一定是慧妃,之前她害您未成,如今又想出這個法子來,既可以除了二阿哥,又能嫁禍給主子您,一舉兩得!”
雖然瑕月也覺得高氏在三人中最為可疑,卻沒有急著下結論,而是道:“等齊寬回來再說。”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方見齊寬回來,齊寬顧不得拍去身上的雪,快步上前道:“主子,奴才問了許多人,終於讓奴才問到,在今晨,確實有一個宮人喂過貓。”
瑕月精神一振,連忙道:“可知道是誰?”
“那個老太監說那個宮人很麵生,認不出來,而且他當時正忙著灑掃,再加眼眼神不好,未曾過多留意,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齊寬盯著地上的貓屍皺著眉頭,“他說貓在吃完那人喂的魚後,竟然溫馴地讓他抱在懷裡,沒有任何掙紮,後麵好像還抱走了。”
阿羅當即搖頭道:“不可能,當初二阿哥想碰一碰它,都被抓傷了,怎麼可能由著彆人抱。”
知春接過話道:“除非像阿羅剛才說的,這隻貓根本就是有人豢養,卻故意扔在長康右門那裡。”
瑕月眸光微閃,道:“齊寬,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
“豢養?”齊寬重複了一遍後,搖頭道:“應該不可能,因為那個老太監與奴才說過,在主子您還沒入宮之前,那隻貓就在長康右門附近徘徊,沒人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宮人瞧著可憐,有時會扔給東西給它。”頓一頓,他續道:“若是主子真想弄清它來曆的話,不妨傳內務府的管事來問,宮中一應貓狗鳥獸,皆需在內務府備案登記之後,方許帶入宮內,且所有送入宮中的貓狗均事先做過手腳,以確保它們不會在宮中生下幼崽。”
對於齊寬的話,瑕月隻說了四個字,“立刻去傳。”
在內務府來人之前,瑕月讓宮人先將貓屍拿下去,不一會兒,齊寬帶了一個年紀老邁的太監來,後者一進到殿中,便立刻拍袖跪下,“奴才林長壽,給嫻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起來吧。”瑕月和顏悅色地說著,早在他進來的那一刻,瑕月便將臉上的陰沉與凝重全數斂去,取而代之的溫和之色。
“多謝娘娘。”林長壽依言起身後,恭敬地道:“不知娘娘傳奴才來此,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