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太醫照料,沒有大礙,隻是需要受些苦楚罷了。”說罷,弘曆將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瑕月,聲色俱厲地道:“有宮人在永璉辮子裡發現這些貓毛,你如實與朕說,是不是你趁著替永璉梳發的時候,放進去的?”
瑕月連忙道:“臣妾沒有做過,臣妾與皇後娘娘親如姐妹,試問臣妾怎麼會這麼做?”
淩若涼聲道:“你與皇後是否真的親如姐妹,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今兒個一天,除了坤寧宮之外,永璉就隻去過延禧宮,而他自己也說了,你與阿羅都接觸過他的發辮,不是你們又會是誰?”
瑕月委屈地道:“皇額娘,您相信兒臣,兒臣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淩若沒有就她這句話再說什麼,隻是盯著站在瑕月身後的阿羅道:“若不是你,就隻剩下這個宮女了。”
一聽這話,阿羅雙腿一軟,跪下慌聲道:“不關奴婢的事,奴婢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不知道。”
瑕月回頭看著她,疑聲道:“你為什麼會碰二阿哥的辮子?”
阿羅趕緊照著之前想好的話道:“奴婢在送二阿哥回去的途中,看到二阿哥發繩鬆了,就替他重新紮好,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什麼都沒有做過。”
瑕月見問不出什麼來,隻得暫時將之放在一邊,眼下最要緊的,是打消淩若與弘曆對自己的疑心,“皇額娘,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兒臣與二阿哥相處多日,感情深厚,怎麼可能利用他來謀害皇後娘娘。”
弘曆起身走到她身前,一字一句道:“那你告訴朕,是誰?是誰要謀害皇後?”
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弘曆,瑕月感覺到一陣莫大的威壓與……疑心,她忍著胸口隱隱的痛意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唯一可以清楚明白告訴皇上的,就是臣妾是清白的,臣妾絕對沒有做過危害皇後的事情。”
弘曆嗤笑道:“是嗎?為何朕所記之事,與你不同?”
瑕月知道他是在說多年前,自己推明玉撞到肚子,以致她小產一事,心中一陣淒然,明明弘曆答應過她,過去之後,既往不咎,可原來他還是記在心裡,根本從未忘記過。
她深吸一口氣,道:“皇上究竟要怎樣才肯相信臣妾是無辜的?”
淩若開口道:“嫻妃,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那永璉發辮中的貓毛又怎麼解釋,難不成是憑空變出來的嗎?還是說,你覺得是皇後冒著身受過敏症發作的折磨,讓坤寧宮的宮人栽贓嫁禍於你?”
瑕月連忙道:“皇後娘娘待人和善,對臣妾更是親厚有加,臣妾萬萬不敢有此念。至於二阿哥發辮裡的貓毛,臣妾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蘇氏在一旁道:“太後,皇上,臣妾想一個關鍵的東西,它可以證明嫻妃娘娘所言是真是假。”
弘曆眸光一亮,連忙道:“是什麼,快說。”
“就是嫻妃娘娘養在延禧宮中的貓。”蘇氏指著擺在桌上的貓毛道:“這裡至少有十幾二十根貓毛,臣妾相信應該是從貓身上剪下來的,所以將貓帶來此處,一驗便可知。”
弘曆對她話深以為然,當即命小五去將貓抱來,因為開心對他們不熟悉,根本不讓他們靠近,竄上跳下,將延禧宮弄得一團亂,小五還被它抓傷了脖子。小五又氣又怒,帶著幾個人死追著它不放,最終將它圍堵在角落,使它無處可逃,之後找來籠子,將它裝在裡麵,這才帶著去了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