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神色一滯,許久方才訕訕地道:“臣妾不知。”
弘曆皺眉道:“也就是說,你今日來朕麵前,指責宋太醫私闖冷宮,隻是捕風捉影之事,根本沒有真憑實據?”
“不是。”高氏連忙否認,隨即定一定神,道:“臣妾覺得無風不起浪,而且臣妾傳宋太醫來問話的時候,他一直說不出那個宮女的名字與住處,實在令人可疑,所以臣妾才來求見皇上。”
弘曆挑眉道:“可四喜已經去冷宮搜過了,證明宋太醫並未去過那裡,至於他說不出那個宮女的身份,應該確實是一時忘記了。”
“可是……”高氏直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但一時半會兒間,她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弘曆抬手道:“好了,朕相信宋太醫,他一向做事小心,克守本份,又怎會做出私闖冷宮這種荒唐事來,應該隻是一場誤會。慧妃,往後再有什麼事,查清楚了再下定論,知道嗎?”
“臣妾記下了。”在高氏萬分委屈地答應後,弘曆道:“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高氏望了弘曆一眼,無奈地道:“是,臣妾告退。”
在殿門重新關起後,弘曆神色驟然冷了下來,睨了尚站在殿中的宋子華一眼,對四喜道:“實情是什麼?”
在宋子華詫異的目光中,四喜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在冷宮中發現許多藥材,另外還有宋太醫留下的一張方子,上麵記載了各種藥材的用途。不過,那拉氏確實沒有生病,生病的是她的宮女知春。”
在宋子華驚惶的麵容中,弘曆冷喝道:“你可知罪?”
宋子華知道瞞不過去,隻得跪下道:“微臣該死,請皇上治罪。”
弘曆重重地哼了一聲,道:“若要治你的罪,朕就不會讓四喜在慧妃麵前隱瞞了,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與朕說一遍,若這次再有隱瞞,朕必治你欺君與擅闖冷宮之罪。”
“微臣不敢。”隨著這句話,宋子華將事情經過仔細說了一遍,隨後大著膽子道:“皇上,娘子也是因為關心緊張知春,才會這麼做,還請您開恩。”
弘曆冷聲道:“你自己沒事了嗎?居然還幫著她求情?”
雖然弘曆不假辭色,但宋子華心中並沒有太多驚慌,就如弘曆之前說的,若要治他的罪,剛才就不會讓四喜刻意隱瞞。
弘曆深吸一口氣,道:“這一次,朕放過你,但不可以再有下一次,知道嗎?”待得宋子華磕頭謝恩後,弘曆揮手道:“退下吧。”
宋子華遲疑片刻,道:“皇上,還請您念在娘子初犯,饒恕她這一次。”
弘曆什麼也沒說,隻道:“朕叫你退下,沒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