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眯了眼眸,冷聲道:“你有皇上口喻?”
彩綾好笑地道:“若沒有皇上口喻,臣妾怎麼敢來純嬪娘娘這裡要人呢?瞧瞧剛才,臣妾就一時忘記提了,娘娘便將皇後與慧妃搬了出來,若是臣妾再多忘一會兒,娘娘會不會將太後也給搬出來?”
蘇氏看出她是故意戲弄自己,強壓了怒意,道:“綾常在說笑了,既然你有皇上口喻,那就將唐九帶走吧,鶯兒,你帶綾常在去見唐九。”
“多謝娘娘成全。”彩綾笑著離去,雖然她隻是一個常在,但在這一局中,她無疑占了上風。而這,也讓她明白一個道理,位份高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上所係的聖寵。隻要聖寵足夠,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常在,也可以踩在嬪甚至是妃的頭上。
阿羅並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走到蘇氏身前,麵帶微笑地輕聲說了一句,“娘娘,風水開始轉了。”
在蘇氏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時,阿羅便離開了,至於唐九那邊,他看到彩綾時,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雖然蘇氏不敢殺他,但那些繁重的勞役差事,也幾乎令他崩潰了,這麼幾個月的時間,人就瘦了一大圈,臉眶發黑,瞧著一點精神都沒有。
在他們離開後許久,蘇氏都沒有說話,鶯兒以為蘇氏還在為她剛才說錯話的事生氣,忐忑不安地站在一邊,不敢出聲。
“鶯兒,你說阿羅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蘇氏的話令鶯兒心情一鬆,連忙道:“奴婢也不太明白,但總覺得怪怪的。”
蘇氏神色凝重地道:“何止是怪,本宮甚至覺得她那句話裡透著一股對本宮的恨意。”
“恨意?她怎麼會恨主子,難不成……”鶯兒驚聲道:“她知道王氏那件事的真相了?”
蘇氏斷然否決道:“不可能,本宮已經將那件事所有的證據都湮滅,她怎麼可能知道。而且她若知道了,最該恨的人,應是彩綾才對,可你瞧瞧現在,哪裡有半點恨彩綾的樣子?”
鶯兒搖頭道:“若不是這樣,那奴婢就真的想不明白了。”
蘇氏自言自語道:“風水開始轉了……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風水開始轉了……”不論蘇氏怎麼苦思冥想,都無法靠這一句話,推斷出阿羅心中的想法,隻能將之擱在心底,轉而對鶯兒道:“你也是,怎麼這般冒失,當麵直呼那賤人的名字,讓她尋到機會罰你,連著本宮也受了她的氣。”
鶯兒一臉委屈地道:“奴婢知錯,奴婢當時聽到她羞辱主子,太過氣憤,所以一時口快,喚出了她的名字。主子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蘇氏望著彩綾離開的方向,銀牙暗咬,道:“就讓她暫時逞一逞口舌之利,待得本宮尋到機會後,定要問她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其實過了這麼久,再加上當初那件事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皇上應該已經消氣了,隻要主子能夠見到皇上,對皇上動之以情,一切就可以雨過天晴。”
蘇氏沒好氣地道:“本宮去養心殿的次數還少嗎,但皇上哪一次肯見過本宮?”話音未落,她突然想到一個法子,細思片刻後,道:“扶本宮去永和宮。”
永和宮是嘉嬪金氏的居處,院中栽著不少古木,整個宮殿布置的甚是幽靜雅致,金氏在聽完蘇氏的話後,遲疑地道:“姐姐,你真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