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沒有說話,隻在心裡不斷的盤算著,她沒有送過梳子給那拉氏,後者若是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被問及梳子,肯定會說不認得,這樣一來,她身上的嫌疑就會被洗清。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用力道:“若這樣可以證明臣妾的清白,那麼臣妾答應就是。”
弘曆將目光轉向淩若,待得後者點頭後,吩咐道:“四喜,立刻去冷宮將那拉氏帶來。”
“奴才遵旨!”四喜答應一聲,匆匆來到冷宮,叩響那扇殘舊的宮門,不一會兒齊寬睡眼腥鬆的來開宮門,待得看清站在門外的人時,渾身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待得肯定是四喜後,結結巴巴地道:“喜公公,您怎麼來這裡了?”
四喜也不與他廢話,直接道:“咱家奉皇上之命,請娘子去慈寧宮一趟,有話相問,你速速去將娘子請來。”見齊寬還愣在那裡,催促道:“還不快去?”
齊寬如夢初醒,連忙答應一聲,快步往裡奔去,在過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後,那拉氏隨他出現在宮門處,顫聲道:“喜公公,皇上真的要見我嗎?”
四喜頷首道:“是,皇上與太後都要見娘子,請娘子立刻隨奴才過去吧。”
瑕月眸含淚水地點點頭,語無倫次地道:“好,去,立刻去見皇上。”
四喜看了她一眼,有些遲疑地道:“夜間寒涼,娘子還是加件衣裳再去吧。”
瑕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搖頭道:“冷宮之人,哪裡有這麼許多衣裳,已經全在這裡了,走吧。”
四喜聞言不再多說,領著瑕月一路到來慈寧宮,當那扇殿門開啟,瑕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下一刻,視線被模糊扭曲,溫熱的液體一滴接著一滴離開眼眶,化為如珠如玉的淚水。
她知道,自己早晚會再看到那個君臨天下的男子,會再次陪伴在他身邊,但當真的再次看到他時,那種情緒竟讓她無法控製,隻能站在那裡不停地流淚,甚至忘了她站在這裡的本意。
瑕月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弘曆亦不比她好多少,在瑕月進來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目光牢牢定格在瑕月身上,無法自那個單薄憔悴的身影上離開甚至……無法眨眼,心裡湧起一直以來被強行壓抑的思念,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清晰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想念眼前這個女子。
“咳咳!”淩若的咳嗽聲令弘曆清醒過來,重新落坐,而這個時候,瑕月亦抹去了眼淚走進來,跪下道:“奴婢那拉氏叩見太後,叩見皇上。”
淩若見弘曆情緒還沒有平複,逐開口道:“那拉氏,哀家與皇上傳你來此,是有一事問你。這把梳子,你可認得?”
在淩若說這句話時,楊海將梳子遞到了瑕月麵前,在瑕月拿起梳子的那一刻,不論是彩綾還是蘇氏,一顆心皆提到了嗓子眼裡,死死盯著瑕月,等著她的回答。
瑕月接過梳子仔細看了一眼後,道:“回太後的話,奴婢認得,這把梳子是以前純嬪送給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