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寬亦在一旁道:“是啊,真是神奇,奴才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清楚的鏡子。”
瑕月含笑點頭道:“這西洋的東西,確實很有趣。”
正說話間,宮人快步走進來道:“主子,喜公公帶著皇上的聖旨來了,請您立刻去正殿接旨。”
瑕月連忙讓知春扶自己去正殿,此時來旨,必與自己的位份有關,從昨夜弘曆表現出來的內疚來看,弘曆絕不會僅僅複自己嫻妃之位,應該會給予自己更高的位份,以補償自己在冷宮中所受的苦。
待得瑕月跪下之後,四喜展開聖旨肅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謀害皇後之事,朕已經查清,為蘇氏所為,與那拉氏無關,自今日起,複那拉氏嫻妃之位,居延禧宮,賞雙倍俸例,欽此!”
“臣妾領旨謝恩。”瑕月自四喜手中接過聖旨,客氣地道:“勞喜公公專程來此傳旨,真是過意不去。”
“娘娘客氣了,奴才要恭喜娘娘終於可以洗刷冤枉,恢複清白之身。”四喜笑著拱一拱手,隨後接過小五手中的托盤,道:“這是娘娘的金冊與金印,原物奉還,請娘娘驗看。”
在知春接過托盤後,四喜道:“若娘娘沒有彆的吩咐,奴才這就回去向皇上覆命了。”
瑕月頷首道:“公公慢走。”
待得四喜走後,瑕月展開手中的聖旨,仔細看著,果然僅僅隻是複自己嫻妃之位,未有提及冊封自己為貴妃一事,難道是自己料錯了?真是奇怪。
知春看了一眼,不滿地道:“主子在冷宮受了這麼久的苦,皇上僅僅隻是複位賞雙倍奉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齊寬亦忍不住歎息道:“是啊,奴才以為皇上至少會封主子為貴妃呢。”
瑕月命宮人將聖旨拿下去供起來,隨後道:“聖旨已下,這些話往後不要再提了,否則讓人聽去了,難免又要多話語。”
齊寬應聲道:“奴才知道,奴才隻是……”
瑕月打斷他的話道:“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這世上,又豈能事事皆趁心如意,終歸是有些意外。好比蘇氏,本宮以為這一次必能要了她的性命,事實上,皇上也確實下旨賜死了,可偏偏她這個時候腹中多了一塊肉,保她性命。”
一說到這個,知春氣憤地道:“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居然讓蘇氏這樣的人,一再懷孕。”
瑕月冷聲道:“這個世道本來就不公平,想要公平,隻能靠自己去爭取。”
在片刻的靜寂後,齊寬道:“主子,奴才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瑕月和顏道:“你與知春皆是與本宮共過患難的,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