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朕何時下過這樣的口喻。”弘曆目光一轉,落在小五身上,道:“你這奴才,沒聽清楚朕的吩咐嗎?”
小五委屈地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在得了皇上口喻後就立刻前去延禧宮傳旨,並不曾去過碧琳館,也沒有見過綾常在。”說到此處,他瞅著彩綾,小聲道:“綾常在,您是不是記錯了?”
彩綾也正莫明其妙,不過聽到小五這句話,還是立刻反駁道:“胡說,就不久前的事,我怎會記錯。”
“那奴才就真不知道了。”說著,小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難不成是見鬼了!”
弘曆耳尖聽到他的話,斥道:“荒謬,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裡有什麼鬼。”
小五慌忙道:“奴才胡言亂語,請皇上恕罪。”
弘曆沒有理會他,而是道:“彩綾,你果真見到小五前去碧琳館傳旨了嗎?”
彩綾定了定神道:“臣妾倒是沒有親眼看到,旨意是阿羅接的,她出碧琳館的時候,正好遇到五公公。”惻目見阿羅跪著不出聲,低喝道:“還不快向皇上稟明當時的情況。”
阿羅慌聲道:“是,是奴婢接的旨,皇上,是奴婢遇到五公公,然後接的旨,主子說的皆是實話,並無虛言。”
瑕月走到阿羅身邊,伸手在她額上抹過,道:“你若不曾說慌,為何會有這麼多汗?”
阿羅神色越發慌張,道:“奴婢沒有說謊,是……是因為殿中悶熱,所以奴婢才會出汗。”
瑕月撚著指尖的濕潤,冷笑道:“彆人都不覺得,隻有你一人覺得悶熱,也隻有你一人出汗,阿羅,你覺得這話說的過去嗎?說,你究竟有沒有見過五公公,若是見了,除了皇上的口喻之外,他還與你說了什麼?當著皇上的麵,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阿羅被她說得渾身發軟,癱在地上瑟瑟發抖,弘曆一直對她懷有疑心,此刻更是疑上加疑,道:“你照嫻妃的話,把小五與你說的每一個字都說出來。”
阿羅勉強抬起頭,語無倫次地道:“奴婢不知道,與奴婢無關,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跪在一旁的彩綾聽到她這些話,大是皺眉,道:“什麼與你無關,你照實回答皇上的話就是了。”
從剛才起就一直處在惶恐不安中的阿羅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尖聲道:“主子,您不要再逼奴婢了,奴婢不想再陪著您撒謊,欺君之罪啊,會要命的啊,奴婢不想死。”說到這裡,她用力拉住彩綾的手道:“主子,您放過奴婢好不好,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