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綾吃痛,不得不後退了幾步,嘴裡卻尖聲道:“阿羅,你當真如此狠心絕情,要置我於死地嗎?”
“我說過,這一切皆是你作繭自縛,怨不得人。”說罷,阿羅轉身離去,不顧彩綾的哀求、哭嚎、詛罵、謾罵,因為……這一切已經與她無關了,她與彩綾的恩怨到此為止,再無牽連。
蘇氏與彩綾先後被廢黜,令得後宮中人心惶惶,事事小心,唯恐一不留神,自己便遭了事,尤其是以前與蘇氏交好的嘉嬪與愉貴人,更加提心吊膽。
有心思靈巧之人,發現這兩件事皆與瑕月有關,後者自出了冷宮之後,雖未晉封,聖眷卻較以前更加隆重,甚至有直逼皇後之勢,令她們既羨又懼,不時去延禧宮獻殷勤,嘉嬪與愉貴人亦在其中。二人最開始的時候,皆是忐忑不安,唯恐瑕月會因為她們之前與蘇氏交好的事,為難她們,所幸去了幾次,瑕月皆是溫和相待,並未給他們任何臉色看,逐漸放下心來。
二月,春光漸漸臨近,樹梢開始抽出嫩芽尖來,雖隻有一點點,卻煥發著無限生機,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
弘曆與明玉一起漫步在湖邊,明澈似金的陽光帶著淺淺的暖意照落在兩人身上,令他們的身影有些不真切,這一路上,他們的手都緊緊相握,猶如一體。
明玉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幽幽道:“臣妾與皇上,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出來共遊了。”
弘曆有些內疚地道:“朕最近一直忙於前朝之事,未曾能經常抽出空來陪伴皇後中,是朕的不是,待朝事情沒那麼忙了,朕一定多陪你出來走走,省得你總是悶在坤寧宮中。對了,朕登基之後,還沒有去過圓明園,可以安排去那裡住一陣子,園子裡的景色更好。”
“好。”明玉難得露出一絲笑顏,弘曆停下腳步,替她扶正鬢邊的珠花道:“終於肯笑了嗎?朕還以為你準備一直板著臉呢。”
明玉迎著他的目光,道:“哪有這回事,隻是無緣無故的,臣妾也不知道該怎麼笑。”
弘曆撫著她在陽光下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頰溫言道:“你有心事是不是?”
明玉輕咬著嘴唇,道:“如今在皇上心中,嫻妃是不是比臣妾更重要?”
弘曆劍眉微皺,道:“怎麼突然問這樣的話?”
“因為自從嫻妃出冷宮之後,皇上就經常傳召她侍寢,相反是臣妾的坤寧宮,皇上少有踏足。還是說……”明玉遲疑了一下,道:“皇上仍在為臣妾反對冊封嫻妃為貴妃一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