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指著神情麻木的彩綾,道:“娘娘您瞧瞧嫻妃把彩綾害成什麼樣子,這種人,說她是狼都客氣了。”
彩綾身子一顫,空洞的眼神逐漸凝起一絲焦距,待看清明玉後,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拉著明玉的袍角大聲哀求道:“娘娘救命,救救奴婢!”
明玉無奈地道:“你犯了那樣的錯事,本宮也救不了你。”
彩綾咬牙切齒地道:“奴婢沒有犯錯,是嫻妃害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設的計,她是這個世間最惡毒的女人!”
高氏問道:“她害你?這話從何說起?”
“她不止害了奴婢,也害了皇後娘娘。”在明玉驚訝的目光中,彩綾一股腦兒把她所知道的事全說了出來,包括瑕月如何給她與蘇氏設圈套的事。當然,她幫著蘇氏設計離間瑕月與阿羅的事,一筆帶過,不曾細說,隻把所有汙水都潑到瑕月頭上,將其說的十惡不赦,隨後道:“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為之,與蘇氏相比,她才是最該死的那個,隻可惜奴婢當時沒機會與皇上說。娘娘,您告訴皇上,讓皇上千萬不要放過她。”
高氏心中暗喜,她本意隻是想讓明玉來看看彩綾的慘狀,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想到這裡,她偷偷覷了一眼明玉,隻見後者氣得臉色煞白,雙手發抖。
“你所言可有虛假?”明玉費了極大的勁,方才從哆嗦的雙唇中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彩綾連忙豎起三根手指道:“千真萬確,若有虛假,叫奴婢不得好死!”她如今的日子,比死還要難熬,根本不怕發什麼毒誓。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報複瑕月,最好讓瑕月也來這辛者庫。
“好,本宮明白了。”說完這句話,明玉拂袖離去,彩綾急切地想要追上去,卻被高氏攔住,後者一臉同情地道:“彩綾,本宮與皇後娘娘都想要救你,但廢你入辛者庫是皇上的意思,救你出去,也得皇上下旨才行。放心吧,本宮與皇後娘娘會將實情稟告皇上,求皇上恕你出辛者庫。”
彩綾滿臉感激地道:“多謝慧妃娘娘,隻要能離開這裡,奴婢甘為娘娘牛馬。”
“行了,你在這裡等消息吧。”說罷,她不再理會千恩萬謝的彩綾,轉身去追明玉。後者並沒有離遠,就站在辛者庫門外,整個人不停地發抖,帕子被她絞得皺成一團。高氏壓下心中的竊喜,走過去道:“娘娘您還好嗎?”
明玉盯著漆黑的夜色,顫聲道:“她……她怎麼可以這麼可怕,怎麼可以明知道蘇氏動了那樣的手腳,還聽之任之,甚至是推波助瀾,讓本宮飽受過敏折磨之苦。她今日還說經常念著本宮以前待她的好,既是這樣,她當時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要幫著蘇氏害本宮?”說到後麵,明玉聲音尖銳起來,猶如鐵片刮過石子一般,刺得人耳朵發疼。
高氏道:“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娘娘會這樣說,證明您還沒看透她這個人。所以您說說,這個人能留下嗎?”
明玉用力握著自己顫抖的手道:“不行,本宮不能讓她這樣害人,本宮要將這件事告訴皇上。”
不等她邁步,高氏便拉住她搖頭道:“娘娘,沒有用的,隻憑彩綾一人之言,皇上根本不會相信。”
明玉掙脫她的手,大聲道:“本宮開口,皇上會相信的,是,皇上一定會相信的。”
高氏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勸道:“娘娘,皇上是會相信您,但不會相信彩綾,而且嫻妃大可以說是彩綾是為了報複她,所以故意編出這些話來,所以……根本沒有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