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正要開口,瑕月再次道:“當初身在冷宮,你覺得吃虧嗎?結果呢?”
知春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阿羅在旁邊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彆說了,主子心裡比咱們任何人都清楚。”
知春也不知該說什麼,隻得點頭,又陪了一會兒,他們幾個皆是犯困得很,齊寬甚至站著睡著了,瑕月叫了他好幾聲方才驚醒過來,茫然地道:“主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瑕月好笑地瞅著他道:“沒事,你們困了的話就下去睡吧,本宮再繡一會兒就差不多了。”
齊寬等人連連搖頭,非要等瑕月繡完,洗手淨臉之後,方才退下,在阿羅端水準備下去時,瑕月忽地叫住她道:“最近這段時間,高氏還有去坤寧宮嗎?”
阿羅想了想道:“偶爾有去請安,算不得勤快,主子,怎麼了?”
“沒什麼,本宮隨口問問罷了,你下去吧。”在“吱呀”的聲音中,殿門關了起來,內殿靜謐無聲,早就已經疲憊不堪的瑕月卻突然沒有了睡意,盯著帳頂的銀球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翌日一早,瑕月照常去慈寧宮,然這次出門之前,卻是特意吩咐了一句,“把百鶴圖帶上,本宮拿去給太後瞧瞧,順便有些針法問題,要請教一下太後。”
阿羅一怔,道:“皇後娘娘不是說要等太後生辰之時再呈獻上去嗎,主子現在就拿過來,會否不太好?”
瑕月沒有解釋,隻說了一句,“你不必管這些,隻需依本宮的話去做就是了。”
阿羅直覺瑕月心裡藏了一些事,但她不是一個多嘴之人,瑕月不說,她亦不會多加追問,待得時機合適之時,自然會知道。
慈寧宮中,在陪淩若禮完佛後,瑕月道:“皇額娘,兒臣這幾天與皇後娘娘合繡一幅百鶴圖,想在您生辰之時當做賀禮呈獻給您。可不知道為什麼,兒臣在繡的時候,總覺得那些仙鶴缺了幾分靈動,問了宮中的繡娘,她們倒是說了一些,但兒臣聽著不是很明白,更不知從何下針。萬般無奈之下,兒臣隻有來請教皇額娘了。兒臣記得以前曾聽人說過,您繡技出眾,甚至比那些繡娘還要高明。”
淩若輕笑道:“你這是聽何人所說,哀家繡技隻是一般罷了,談不上高明二字,尤其現在年老眼花,更加不行了。”話雖如此,她還是讓瑕月將繡圖呈上,仔細看過後,道:“你們繡得很好,若非要說有何不足之處,就是仙鶴的眼睛,就如你所說,還缺了一絲靈動之意。”說著,她教了瑕月幾種針法,讓其可以回去試一試。
瑕月一一記下後,道:“皇額娘,往後兒臣每天繡完之後,拿來給您看看可好?萬一兒臣錯了,也好及時糾正。”
“你與皇後已經繡得很不錯了,不必再如此,再說每日從繡架中拆下來也麻煩。”這般說著,淩若又道:“其實不管你們繡成什麼樣子,哀家都喜歡,都好。”
瑕月屈膝道:“兒臣知道,皇額娘看重的是心意,但兒臣總希望能夠繡得更好一些。不過兒臣今日這一問,倒是讓皇額娘事先知道了壽禮,希望皇後娘娘不要怪責兒臣。”
淩若對此並不在意,笑道:“此事不要讓皇後知曉就是了,哀家到時候也假裝不知,如何,要趁你心意?”
瑕月連忙行禮道:“多謝皇額娘為兒臣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