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頷首道:“你記著,皇上的逆鱗是皇後,任何敢於對皇後不利的人,皇上都不會放過,皇貴妃如此,蘇氏亦是如此。若你問本宮,蘇氏究竟還有沒有活路,本宮會告訴你:有;但這個活路,需要奇跡,否則就隻剩下死路。”說到此處,她看到齊寬欲言又止,道:“想說什麼?”
齊寬猶豫片刻,道:“回宮之後,主子打算怎麼辦?”
瑕月心思一轉,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問本宮回去後,要怎樣麵對皇上是嗎?”
待得齊寬點頭後,她的回應除了歎氣還是歎氣,撫額道:“本宮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若是依著阿羅的意思,恨不得瑕月從此都不理會弘曆,因為她覺得幾次三番傷害瑕月的弘曆,就算貴為皇帝,也不配得到瑕月的感情。
但,如果瑕月還想繼續在後宮之中生存下去,就不能這樣做,所以,她將這些話憋在心裡,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往後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陪淩若誦經念佛之外,就是寫著一封封永遠不會寄出的信。
伴隨著這份平靜而來的,是越發深重的寒意,九月深秋,早晚已是很涼了,尤其是在這山上。
瑕月趁著閒瑕之時,給淩若做了一件薄棉衣,趁著這日淩若做完早課沒什麼事,親自給送了過去。淩若試過後,滿意地道:“大小剛好,針腳細密,哀家很是喜歡,嫻妃有心了。”
“皇額娘喜歡就好。”在說這話時,瑕月感覺地麵似乎晃了一下,但仔細感受時,又沒有了,應該隻是錯覺吧。
淩若在示意瑕月坐下後,道:“哀家昨兒個夜裡,夢到了水月,她說自己很好,讓哀家不必再掛念她。”
瑕月驚喜地道:“看來皇額娘為水月姑姑做的法事奏效的,所以才會托夢來告訴皇額娘。”頓一頓,她道:“皇額娘與兒臣說這些,可是打算回宮了?”
淩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希望現在回宮嗎?”
瑕月沒想到她將問題拋還給自己,在一陣沉默後,欠身道:“兒臣聽皇額娘安排。”
淩若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哀家看得出,雖然拜了那麼多天的佛,你心裡那股怨氣還沒有散儘,仍在怪皇上處事不公。”
瑕月低頭道:“兒臣不敢。”
“那也就是確如哀家說的那樣了。”淩若撥動著手中的菩提子,徐徐道:“你隻看到不公,那你有沒有看到造成不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