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臣妾沒有使計,臣妾隻是……”瑕月緊張到連聲音都在發抖,“想要與皇上回到從前那樣,臣妾真的不想從此與皇上形同陌路。之前的事,是臣妾錯,臣妾不該為了對付蘇氏,明知道她想害皇後,還聽之任之;臣妾知錯了,求你再給臣妾一次機會;臣妾答應您,以後……以後都會保護皇後,不讓任何人害她,臣妾答應您好不好?”
她盯著弘曆,然後者,始終不曾說話,隨著時間的流逝,瑕月的心漸漸涼了下來,難道說……連這樣都不能打動弘曆嗎?她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尊嚴,除了這條性命,就再沒有東西可以放棄了,弘曆,究竟……還想要她怎麼做?
忐忑之間,有冰涼落在長睫之上,然瑕月顧不得這些,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弘曆,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想親口聽他說。
弘曆抬手撫去她沾在長睫上的冰涼,輕聲道:“瑕月,你瞧,下雪了呢!”
“皇上……”瑕月根本不在意是否下雪,隻迫切地想要知道,弘曆的回答究竟是什麼。
望著急切而緊張的瑕月,一抹與冰雪截然相反的溫暖笑容出現在弘曆唇邊,“今年的第一場雪,朕與你一起度過,往後,每一年的初雪,你都陪在朕身邊可好?”
瑕月怔怔地看著他,忽地,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滴接一滴從那雙明眸中落下,怎麼都止不住。
弘曆接住從她臉上滑落的淚珠,似笑非笑地道:“瞧你這樣子,怎麼了,難道對朕的話不滿意嗎?”
“不是!不是!”瑕月拚命搖頭,努力咽下堵塞在喉嚨裡的澀意,哽咽道:“臣妾是高興,臣妾高興皇上肯讓臣妾再次陪在您的身邊。臣妾剛才好怕,真的好怕。”
弘曆頷首道:“朕知道,彆哭了。瑕月,朕隻有一個要求――不要……不要再讓朕失望了,好不好?”
瑕月急急搖頭道:“不會,絕對不會,臣妾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
“那就好。”弘曆微微一笑,執起她的手道:“過去的事情就此過去,現在陪朕好好賞雪。”
“嗯。”瑕月激動地點頭,抬眸看著飄零落下的雪花,那是她這一輩子,看過最美的雪,往後數十年,再沒有見過可以與之比擬的夜雪。
翌日,弘曆留宿延禧宮的事,很快傳遍了宮苑,自然也傳到了明玉耳中,明玉氣得將藥碗給砸了粉碎。
明明她昨夜才與弘曆說過,不該將協理六宮之權交給瑕月,一轉眼,弘曆居然歇在延禧宮中。弘曆……他究竟有沒有將自己放在心裡,究竟有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
瑕月,那個女人明明這樣惡毒,害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弘曆與淩若卻都好似被鬼遮了眼,去了一趟清涼寺回來,不止不再怪罪她,反而還先後抬舉她,尤其是弘曆,竟然還留宿在那個女人的宮中。他……他怎麼對得起自己。
想到此處,明玉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宮人替她揉著胸口道:“主子,您彆生氣了,太醫說了,您這病得靜養,尤其不能生氣。”
明玉沒好氣地道:“本宮都快被逼得無路可走了,能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