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瑕月臉上的麵具被揭開那一刻起,明玉的臉色就沒有好過,再看到淩若對瑕月讚不絕口的樣子,心中更加不舒坦,這會兒忍不住道:“嫻妃身為宮妃,該當有宮妃的儀態,怎可跑去學這些不入流的東西,若是傳揚出去,成何體統?!”
瑕月連忙屈膝道:“請皇後娘娘恕罪,是臣妾思慮不周,臣妾知罪。”
聽到明玉的訓斥,哲妃心中大快,接過話道:“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嫻妃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應該想清楚才是,而且你說跟著他們學了半個月,也就是說,這半個月都與他們廝混在一起,也不知……”她故意收住了聲音,但後麵的意思,誰都能猜到的。一時之間,宮嬪與各府福晉看向瑕月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瑕月臉色一陣發青,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必然會惹來一些人的言語,但哲妃此言無疑是過份了,尤其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
弘曆正要說話,淩若示意他不要出聲,隨即掃了一眼麵有得色的哲妃,冷聲道:“後麵還有一些什麼話,哲妃儘管說下去就是了,不必避諱什麼。”
哲妃聽得這話,隻當淩若因為她剛才的話對瑕月起了不滿,連忙起身來到淩若身前,道:“皇額娘,這些話兒臣本不該說,但不說兒臣又覺得不妥。”說到此處,她壓低了聲音道:“您想想,這雜耍班子的人,可不曾淨過身,有男有女,也不知是不是有鬨出一些不該的事來。”
瑕月臉色難看地道:“哲妃,你莫要胡說,本宮隻是與他們學戲法罷了,並沒有其他事情。”
哲妃冷笑道:“到底有沒有,隻有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不等瑕月再說話,淩若已是道:“行了,這家宴也用的差不多了,哲妃,陪哀家回慈寧宮吧,還有你們幾個,也都一起過來。”淩若是指弘曆、明玉、瑕月三人。
明玉愣了一下道:“皇額娘,您不去暢音閣聽戲了嗎?”
淩若搖頭道:“不了,讓其他人去聽就是了。”
明玉低頭答應,在眾人的恭送之中,隨淩若一起前往慈寧宮,一路之上,無人說話,隻有腳步聲響徹在耳邊。
進了慈寧宮後,淩若接過宮人遞來的茶抿了一口後,方才看向站在底下的眾人,目光最終定在哲妃身上,“嫻妃費儘心思,準備了這場除夕家宴,還親自扮成變戲法的人,給哀家一個驚喜,哀家原本很高興,結果興致全被你給掃了,哲妃,你可知罪?”
哲妃詫異地看向淩若,按著她的想法,淩若應該責問瑕月才是,怎麼說到她身上來了,待得回過神來後,趕緊低頭道:“皇額娘,兒臣並非有心擾皇額娘的舉致,實在是……嫻妃做得太過份了。”
淩若將茶盞往小幾上重重一頓,冷聲道:“究竟是嫻妃過份還是你過份?你身為四妃,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那樣一番話來,你不要臉,哀家還要臉呢!”
哲妃一臉委屈地道:“皇額娘,這事兒錯得明明是嫻妃,怎麼全怪到兒臣頭上來了?”
“究竟是嫻妃錯還是你存心要將錯扣到嫻妃頭上,你自己最清楚。嫻妃去雜耍班子,隻是為了學變戲法罷了,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事,真虧得你能想得出來,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來,你想把哀家與皇帝的臉麵全部丟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