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連忙道:“徐太醫何出此言,銀針不是已經將毒物逼出來了嗎?難道還有其它事情?”
容遠沉聲道:“原本按著草民的預想,在銀針刺入後,該有毒液流出,但此刻沒有,隻是附在銀針之上而已,可見毒物已經滲入二阿哥五臟六腑之中,想要清除,極難。”
弘曆雖不懂醫道,但容遠話中的為難,他聽得一清二楚,緊張地道:“徐太醫,永璉不能有事,您一定要救他。”
容遠低頭道:“草民必當儘力護二阿哥周全,希望待會兒送來的湯藥能夠起效。”
在片刻的靜寂後,哲妃開口道:“徐太醫,二阿哥發燒咳嗽,明明就是感染風寒的症狀,為何你斷言說是中毒?”
“若真的是感染風寒,二阿哥的眼瞼內與舌苔不會呈現淡青色,至於他的脈象,雖然與風寒之症很像,但仔細診察,還是能感覺到一絲細微的區彆。”
“這可真是奇怪了,二阿哥一直都待在坤寧宮中,怎麼突然之間就中毒了呢?”哲妃自言自語的說著,隨即又道:“徐太醫真的查不出二阿哥中的是什麼毒嗎?”
容遠搖頭道:“這種毒,微草民前所未見,所以實在……無法回答哲妃娘娘。”
明玉緊緊抓著弘曆的手,顫聲道:“皇上,您聽到了嗎?永璉中毒,有人想要害永璉,有人要害咱們的孩子。”
“朕聽到了,有徐太醫在,永璉一定會沒事的。”在安撫了明玉之後,弘曆轉頭問道:“徐太醫,你可能推斷出永璉是什麼時候中的毒?”
容遠思索片刻道:“二阿哥中的是一種慢性毒,如今毒入五臟六腑,不是短時間所能造成的,所以應該有一陣子了。”
哲妃駭聲道:“那豈不是說天天有人在向二阿哥下毒,這……這應該不可能啊,坤寧宮的膳食,一直都有人看著,除了負責膳食的宮人之外,旁人難以接近,除非……他們被人收買?若是這樣的話,一定要查清楚,否則就算二阿哥這次平安,以後也會再出事,還有皇後娘娘……臣妾真是想著都害怕。”
弘曆臉色陰沉地吩咐道:“四喜,立刻帶人搜查坤寧宮,盤問那幾個負責膳食的宮人。”說罷,他又對方太醫等人道:“你們也一道去,將坤寧宮上下所有能夠入口的東西,全部檢查一遍,一旦有問題,立刻來稟報於朕知。”
在眾人領命離去後不久,宮人端了按照容遠方子所開的藥,因為怕永璉嘔吐,隻煎了小半碗。
容遠小心翼翼地將藥一點點灌入永璉口中,後者燒得迷迷糊糊,經常咽一半流一半,但好在沒有吐出來,讓眾人放心不少。
明玉試了試永璉額頭,憂聲道:“徐太醫,藥不是已經喝下去了嗎,為何永璉的燒還沒有退?”
容遠答道:“藥效發揮需要時間,還請皇後娘娘耐心等候片刻。”
明玉握住永璉滾燙的手,點頭道:“好,本宮等,隻要永璉沒事,多少時間本宮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