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貴人澀然一笑,道:“想不到在娘娘眼裡,臣妾是這樣卑鄙無恥之人。不錯,臣妾幫著娘娘除去二阿哥,是想要成為一宮之主,不必處處看人臉色;但臣妾對大阿哥是真心疼愛,之所以說那些話,是真的害怕臣妾與娘娘出事之後,大阿哥會受苦。豈料惹來娘娘的疑心,若臣妾有娘娘說的那些念頭的話,這會兒就不會站在這裡了。罷了,臣妾以後都不說了。至於二阿哥一事,若真查到娘娘身上來,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會與您共擔,絕不逃避。”說到最後,愉貴人已是眼眸含淚,她哽咽地道:“若是娘娘沒彆的吩咐,臣妾告退了;往後……臣妾也不會再來了。”
哲妃驚訝地看著愉貴人,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難道真是自己冤枉了她?眼見愉貴人快要走到殿門口,她連忙喚住道:“妹妹這是做什麼,本宮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瞧瞧你,居然還當真了,快回來。”
愉貴人停下腳步,轉身道:“臣妾並不以為娘娘是在玩笑,娘娘對臣妾分明已經沒有了信任,臣妾再留下來也沒意思。”
哲妃走過去,拉過她的手道:“都說了是玩笑,你怎麼就不相信呢。這種時候你都能來看望本宮,本宮又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愉貴人抬起頭來,含淚道:“真的嗎?”
哲妃點頭道:“自然是真的,如今這宮裡頭,本宮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來,坐下陪本宮說話。”
她以為,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殊不知,她不止沒有掌握事情,甚至自己也淪為彆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日升日落,轉眼已是夕陽西下,慈寧宮中,楊海正將這一日監視所得,稟予淩若知曉。
“太後,皇後娘娘一直待在坤寧宮中沒有離開,至於嫻妃,她曾過去永和宮,並且派人盯著永和宮;哲妃娘娘則是去一趟禦花園,之後,愉貴人去了一趟長春宮,過了約摸半個時辰離開。”
安兒驚奇地道:“嫻妃好奇怪,她盯著永和宮做什麼?”
淩若撚著手中的佛珠,輕聲道:“難道……真不是嫻妃動的手?”
楊海眸光一閃,道:“太後認為嫻妃盯著嘉嬪,是在懷疑後者?”
“隻有這個理由能解釋她為何要派人盯著嘉嬪。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故意做給哀家看,好借此洗脫身上的嫌疑。”
楊海點一點頭,又道:“太後,愉貴人呢,她會不會有問題?今日她可是特意去見了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