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璜疑惑的目光中,她道:“我說過,憑這封信是無法讓太後與皇上相信的,換句話說,想要報仇,就隻能靠你自己。”
永璜疑惑地道:“我不明白。”
愉貴人俯身在他耳邊道:“她怎麼害你額娘,你就怎麼對付他。”
這下子永璜終於明白過來,整個人跳了起來,慌聲道:“你……你要我害人?”
愉貴人按住他道:“不是害人,是為你額娘報仇。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那麼做,但如此一來,你額娘可就是永遠的冤死了。”
永璜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他打從心底裡抵觸那些害人的事情,可是若不做,額娘就會永遠不能瞑目,他……該如何是好?
愉貴人在他耳邊繼續道:“若想要報仇,就萬萬不能讓她知道你已經認清了她的為人,而這封信,不論收在何處,都有可能被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等了一會兒,她道:“如何,想好了嗎?”
永璜緊緊攥著從火盆中搶出來的那一角殘紙,內心劇烈的掙紮著,許久,他鬆開手,由任那張紙落入火盆之中。同一時刻,永璜單膝跪下道:“請愉貴人幫我為額娘報仇。”
愉貴人眸底掠過一絲笑意,麵上則一臉悲憫,“大阿哥不要如此,哲妃娘娘待我情如姐妹,如今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替她報仇。不過這種事急不得,得慢慢謀劃才行;咱們眼下所要做的,就是取得嫻妃的信任。”
永璜一臉為難地道:“可是……我不想再回去麵對嫻妃那張虛偽的臉,我怕到時候……會忍不住。”
愉貴人歎然道:“我知道這樣令你很為難,很痛苦,但……永璜,你想想你額娘,想想她在九泉之下是如何的不瞑目,為了你額娘,就算再苦再難你也一定要做到。”
永璜心中的恨意被她煽動得越發猛烈,重重點頭道:“嗯,為了額娘,我一定忍住,讓嫻妃為她做下的壞事付出代價。”
愉貴人滿意地點頭道:“很好,記住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罷,她又叮嚀了永璜一番方才讓他離開。
在永璜走後,冬梅微笑地道:“主子這招可真是高,一下子就將大阿哥變成咱們的人。”
愉貴人涼聲一笑道:“大阿哥是我的棋子,豈容她奪走,瞧著吧,富察氏未完成的事,她兒子一定會代她完成。”
永璜所看到的那封信,並非出自富察氏之手,富察氏去慈寧宮之前,認定瑕月會成為替罪羔羊,根本不可能留下這樣一封信。一切皆是愉貴人布的局,信也是愉貴人偽造而成。目的,就是要讓永璜以為是瑕月害死了富察氏。
其實這個局並不完美,甚至可以說有很多漏洞,但對年僅十歲,且剛剛喪母的永璜來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