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根本沒心思見她,但想起自己如今與她假意交好的事,隻得強壓下心中的怒意,道:“請她進來。”
宮人退下後不久,瑕月帶著阿羅與齊寬進來,齊寬手裡捧著一個錦盒,待得見過禮後,瑕月恭順地道:“內務府剛剛派人送了一些血燕來,臣妾怕娘娘這裡不夠用,所以特意拿來給娘娘。”
明玉虛虛一笑道:“本宮這裡還有,嫻妃留著自己服用就是了,趕緊拿回去。”
“都已經拿來了,哪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娘娘留著慢慢服用,除非娘娘看不上臣妾送來的東西。”
明玉睨了她一眼,道:“本宮哪裡是看不上,隻是覺得你一有什麼好東西就送來本宮這裡,委屈了自己。”
“臣妾孝敬娘娘是應該的,怎麼會委屈呢。”這般說著,瑕月轉過話鋒道:“臣妾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有個宮女正在受杖刑,不知她犯了什麼錯?”
明玉眸光微閃,道:“妹妹是說夏晴嗎?她本是辛者庫出來的,與靜萱一起是去年入的宮,靜萱求著本宮將她調到坤寧宮來侍候,沒想到她來了之後,數次不敬本宮不說,還在一眾宮人之間挑撥離間,搬弄是非,本宮一再勸誡,希望她可以有所收斂,可惜她不止不聽,還變本加厲,本宮唯有以杖責來提醒教訓她一番,希望她能夠引以為戒,不要再犯。”
“原來是這樣,不過臣妾看行刑之人,打得極狠不說,連數都不數,仿佛不僅僅隻是教訓,而是……想要將她打死!”
明玉臉頰微微一搐,道:“妹妹誤會了,本宮叮囑過他們,教訓一番就是了,想是他們下手重了一些,不過打到數之後,自然會停,妹妹無需擔心。”
“臣妾看那個夏晴隻是一個嬌弱女子,再這樣打下去,怕是會沒了氣,臣妾替她向娘娘討個人情,到此為止可好?”
明玉盯著她道:“妹妹怎麼對一個宮女這麼關心?難不成妹妹與這宮女相熟?”
瑕月低頭一笑道:“娘娘法眼如炬,想在娘娘麵前瞞點事可真不容易。不瞞娘娘,臣妾與她倒真是有那麼一麵之緣,不過遠遠說不上相熟,而且臣妾關心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娘娘。”
明玉好奇地道:“本宮?這話從何說起?”
“娘娘一向與人為善,萬一因為宮人下手太重,打死了這個奴婢,有損娘娘善名不說,指不定還會招來什麼非議;萬一,有什麼人去皇上耳邊搬弄,那事情可就更麻煩了。”
聽得這話,明玉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剛才隻顧著出氣,還真是沒想到這些,如今想來,不由得有些後悔。
瑕月催促道:“娘娘,再不住手,可就真來不及了。”
明玉眸光不定地盯著她,忽地道:“妹妹剛才說,有人去皇上耳邊搬弄,那個人該不會是妹妹你吧?”
瑕月低頭一笑道:“娘娘真愛說笑,臣妾怎麼會做這樣的事,但行宮之中,人多眼雜,一個個又心思不一,誰都有可能,娘娘您可要三思啊!”
明玉咬一咬唇,對瑾秋道:“讓他們住手,然後將夏晴送到內務府去另派差事,本宮這裡不用她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