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疑惑地看著瑕月,後者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道:“怎麼,還不明白嗎?對於身懷六甲的孕婦來說,胃口好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好過了頭,就會成為一件災難,越吃越多,孩子也越吃越大,待到臨盆之時,你說會怎樣?”
知春恍然大悟,激動地道:“孩子太大,就會導致生不下來,難產。”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總算是明白了嗎?本宮以為還要再費一番口舌呢。”
知春不好意思地笑道:“主子聰敏過人,奴婢不過是一介凡人,哪裡能猜得到您的心思;不過,主子這個點子雖好,卻是磨人了一些,等愉貴人臨盆,還有六七個月呢!”
瑕月望著窗欞上的雕花,幽聲道:“隻是六七個月而已,咱們等得起,耐心一些。”
翌日,夏晴重新回了辛者庫當差,雖然不知道瑕月是怎麼安排的,但她確實被宋嬤嬤指去負責運送玉泉山水,成桶成桶的水經由她的手送去各宮各院。
夏晴連著服用了幾日瑕月所給的藥,發現確實如其所言的那般,除了胃口漸開之外,並無其他不適,開始悄悄將藥放入送到鹹福宮的玉泉山水之中,待得藥用的差不多之時,知春就會借著來辛者庫取衣裳的機會,重新送藥來。
愉貴人雖感覺自己胃口較之前有所增加,卻沒有意識到是遭人下藥之故,隻道是自己過了害喜反胃的時間,所以胃口開始好轉。
至於瑾秋二人,去了辛者庫之後,瑾秋被安排浣洗衣裳,朱用則安排去劈木柴以及造辦餅餌等雜物,因為宋嬤嬤對他們二人多有照拂,所以並不是很苦。在這段時間,魏靜萱每隔幾日都會親自去辛者庫領取浣洗好的衣裳。
這日清晨起來,天空就飄起細細的雪花,對於浣洗衣裳的宮女而言,最害怕的就是下雪,因為那個時候,水會冷得像要結冰一樣,每次洗完衣裳,手都不像是自己的。
瑾秋哆哆嗦嗦地將手伸到冰冷澈骨的水裡,還沒洗就已經快要凍僵了,宋嬤嬤走過來,睨了她一眼道:“朱用那些的柴劈不過來,你去幫著他一起劈吧,這些衣裳讓其他人洗。”
雖然劈柴不是個輕鬆的活,但在這種時候,無疑要比浣洗衣裳來得好一些,瑾秋趕緊答應,正要擦乾了手過去劈柴,冬梅領著一個手捧衣裳的宮女走了進來,看到宋嬤嬤後,臉色不甚好看地道:“嬤嬤,你們辛者庫是怎麼在浣洗衣裳的,居然將主子之前的衣裳都給勾破了。”
一聽這話,宋嬤嬤趕緊道:“這不可能,每一件衣裳浣洗的時候,我都會叮嚀她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哪裡會勾破。”
冬梅示意身後的宮女將衣裳交給宋嬤嬤,隨後道:“你若不信,就自己看,若隻是勾破一兩根絲線也就罷了,但這幾件衣裳,每一件都至少被勾破了十幾根絲線,最嚴重的衣裳,甚至破了個洞,根本就沒法再穿。”
“這絕對不可能。”宋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展開衣裳,然每展開一件,她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因為確如冬梅所說,好多絲線被勾破,甚至有破洞。
“嬤嬤,這件事令主子很不高興,特意讓我來問您,到底是誰這麼不小心,勾破了衣裳。您也知道,主子如今懷著龍胎,不可以生氣,否則動了胎氣,誰也擔待不起。”